葉凌渡看了一眼林清歡。
女人神色淡漠,一雙好看的杏眸裡波光流轉,是個頂級美人。
可也不知道為什麼。
這女人明明看起來很纖弱,可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三爺的氣勢。
就像是……
耳濡目染太多。
不自覺就形成了習慣。
他莫名覺得膽寒。
連帶著態度都變得極為尊重。
“小神醫,對不起,剛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希望你能大人不記小人過,給我個補償的機會。”
林清歡輕輕走到司書林身邊,熟練將他抱起來。
“你該道歉的物件不是我。”
她是醫生,救死扶傷是本分。
在醫院裡面,她遇到比這情緒激動的家屬多了去了。
所以根本沒將這些人說的話放在心上。
畢竟,若因為病人家屬一兩句話就玻璃心,還如何拿穩手術刀?
況且,他們針對的人,從來都不是她。
林林才幾歲?
就被他們當成了交涉工具!
如今,小包子粉雕玉琢的小臉繃著,眼裡還藏著不安。
“你讓我給這個小孩道歉?”葉凌渡接受不了。
他本來壓下去的怒火,再次熊熊燃起。
“你不過就是個破做手術的,真以為自己了不起嗎?”
他本就憋屈,現在越是說就也是上頭。
說到最後,也顧不上之前司夜宴的警告。
“我還就放下話,這孩子的玩具讓我媽瘦了這麼多苦,我今天沒讓他以命換命都是仁至義盡!”
“讓我道歉,不可能!”
林清歡的臉上閃過了一抹失望,“原來,這世上真有真眼瞎。”
葉凌渡直覺自己被罵了,語氣不悅,“你什麼意思?”
林清歡送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嘲笑你啊,我表現的還不明顯嗎?”
葉凌渡差點氣吐血,立刻上前幾步,手指著她,“別以為你救了我媽,就能為所欲為了!”
他的情緒太激動。
似乎下一刻就要動手打女人。
司夜宴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有的動作,忽然就擋在了林清歡身前。
他眉目之中,殺氣蒸騰。
滿身的冷意幾乎將這個空間變成了巨大的冰窖。
葉凌渡在氣頭上,咬牙切齒地問。
“表哥,你要幫著外人嗎?”
司夜宴的眸若凜冬深海,深不可測。
“那又如何?”
言簡意賅。
表明了要為林清歡出頭。
葉凌渡不敢置信。
“表哥?”
司夜宴也不知道是想到什麼,神色稍暖。
“她不是外人。”
言外之意,你才是外人。
葉凌渡如遭雷擊。
他自小崇拜司夜宴。
曾經因為跟司夜宴有血緣關係而沾沾自喜。
如今,被自己的偶像割袍斷義。
這比割他的肉都疼啊。
林清歡心神恍惚了一下。
下意識抬眸。
眼前的男人很高大。
在她的位置,只能看到男人為她遮住風雨的寬肩。
健碩高大的身材給人以無形施壓,全身都透著股強勢氣息。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
她的心臟,卻像是忽然沐浴在明媚的陽光之中。
溫暖。
柔軟。
還有一種,她甚至不敢去發覺的……感動。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