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偉業那不悅的眼神,始終是落在司夜宴身上。
彷彿這不是他的外孫。
是他的仇人。
“呵!”
他連連冷笑。
根本就沒意識到旁邊還有個尷尬的腳指頭扣地的醫生。
頓了頓,冷聲說道。
“可以啊,終於找到理由來這裡了。”
“這裡要拆遷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說到最後,他居然已經是咬牙切齒!
那種恨不得拼命的架勢,嚇得林清歡趕緊伸手去拉。
“你現在不能激動,不能生氣,否則會舊病復發,來,深呼吸,對,跟我學,吸氣……呼氣……”
她生怕荀偉業跑了,硬逼著對方調整情緒。
荀偉業那股子怒氣剛上來,被她這麼一打岔,沒了!
“哼!”
他氣的一甩胳膊。
“回醫院!”
說完就朝著外面走,還直接坐在了他們之前開來的車上。
林清歡:“???”
這都是什麼啞謎。
她為什麼聽不懂?
她看向霍景御。
霍景御一副“我什麼也不知道,當我不存在”的表情。
她只能作罷。
小心翼翼看向司夜宴。
司夜宴最擅長隱藏自己的情緒,哪怕荀偉業的話裡面冷嘲熱諷,陰陽怪氣,他的氣息都不曾亂一分。
“那個,我先送老爺子回去,之後讓人來接你們。”
霍景御出於第八感,捕捉到了危險氣息。
保險起見,還是溜之大吉。
很快。
院子裡恢復安靜。
只有微風吹動竹葉,傳出“沙沙”的輕響。
太陽換了方位。
院子內再次有了幾縷陽光。
在司夜宴的身邊落下。
反而顯得他更加落寞陰沉。
“進去看看嗎?”
林清歡故作輕鬆。
既然來了,也不能白來。
而且老爺子剛才說的拆遷是司夜宴的意思這句話,實在是飽含了太多資訊。
成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司夜宴站在原地沒動,只輕輕開口。
是真的很輕。
生怕驚擾到別人的那種輕。
“不去。”
林清歡愣了一下。
雖然他拒絕了。
卻能感覺到他對主屋之中的東西或者人,存在著敬畏感。
她有些不解。
那裡面的,到底是什麼?
雖然很好奇。
可這到底是人家的私事。
不能過度去問。
但這裡陰森的厲害,若是待下去也難受,便開口詢問。
“若是不想進去,那咱們出去走走?”
司夜宴沒回答。
還是看著主屋的方向。
眼睛都不眨一下。
林清歡心裡面更毛了。
這不會……
“那我,進去看看?”
司夜宴這才偏頭看向她。
大概是意識到她好像是覺得冷,便將外套脫下,披在她身上。
“可以。”
外套上還殘留著他的溫度。
還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清冽氣息。
所有的感官裡都是他。
她的心跳再次加速,臉頰有些熱。
“那,哪哪,我是,我去了。”
語無倫次。
氣的她都想給自己兩巴掌。
趁著司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