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石頭村,石松柏幾人把孟南過硬的打金井技術逢人便吹,不少家裡有老人的還特意上山看了眼。
結果一傳十十傳百,孟南莫名其妙多了個“孟師傅”敬稱,暗中記住了他的手藝。
按照當地習俗,下午親朋好友、鄉里鄉親來給死者燒紙錢跪拜,死者家屬要回拜。
石樹林他們要接客,孟南作為死者石老的“孫子”自然要在場。
披麻戴孝跪坐在棺木旁“鶴立雞群”,特別突兀。
“噼裡啪啦~”
前來祭拜的賓客在門口點燃爆竹進門,打眼便見跪在稻草紮上燒草紙的孟南。
“老哥,他誰啊?”
“我叔公的孫子。”
“花錢請的?”賓客一語道破天機。
石樹林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苦嘆:“哎,我叔公膝下無兒無女,我們做後輩的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
“老哥有這份心夠好了,我們村四個兒子的朱富貴知道不?去年他走的時候大兒子用草蓆卷完丟山坑裡,老二回頭還把草蓆偷回來,老三、老四連衣服鞋子都扒個光......”
八卦一起,吃瓜群眾跟聞腥的蒼蠅圍過來,你一言我一語插話。
等到吃完晚飯,請來的嗩吶班子開始搞活。
“嗩吶班子”是農村叫法,通常一個班子三五人不等。
吹嗩吶,吹笙,敲鑼鼓梆子鑔,專門接農村婚喪嫁娶事兒,也算是民間手藝人。
在孟南看來,他們更像是鄉村樂團。
嗩吶班子活兒一上,他這個“孫子”得跟著上。
哭喪開始。
“爺爺請您慢些走”
“孫兒痛心的呼喚”
“您可聽見”
“您能否睜開眼睛”
“再看您孫兒一眼”
“......”
這是孟南第一次裝孫子,也是第一次哭喪。
但架不住系統獎勵的精通技能,哭聲渾然天成,悲傷氣氛油然而生。
悽悽瀝瀝。
道不盡的哀,說不盡的怨。
讓人一聽就忍不住心生哀傷。
“叔公啊,你才九十六咋走的這麼早啊?”
孟南裝孫子哭的正起勁,石樹林突然淒厲跪哭客串,憋著悲傷的眾人瞬間破防。
“老叔啊,我的老叔啊,你咋走的這麼早啊?”
“石老哥啊,我好想你啊......哇嗚嗚......”
“老嬸注意身體,別哭壞,嗚嗚嗚,三叔,我的三叔,哇啊啊啊!”
一帶二二帶三,頓時整個靈堂哭聲此起彼伏。
在孟南持續發力下,悲傷氣氛籠罩了大半個石頭村。
賓客抹淚紛紛感慨。
“石老在天有靈,有這麼多孝順後輩。”
“是啊,一個個哭的這麼傷心,真孝順。”
“老林,那壽材邊的誰啊?哭的讓我想起幾十年前死去的老爹。”
“我叔公的孫子。”
“不對啊,老三叔不是無兒無女嗎?咋來的孫子?”
“那個,呵,我們請的。”
“啥?”
“請的能哭這麼得勁?”
“就是,我活了大半輩子還是頭一回見哭成這樣的,真性情,你說實話,他是不是石老的親孫?”
“八成石老留了私生子在外頭,是不是做大官不方便認親啊?”
“哪有的事,花二十文錢請的,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孟小哥還是隨他的兩個師兄來打金井臨時請的。”
“吹吧,臨時能請到這麼專業的。”
“就是,你個糟老頭子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