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醫院飛奔,半昏迷狀態的他死死地抓著母親的手。
校園的喧囂,汽車的轟鳴在他的腦海裡漸漸淡去,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是媽媽說的:沒事,一會兒我們就到家了。
再次醒來,馮家臣就到了這個極寒的冰洞中。
馮家臣睜開眼仰視洞頂,一個井口大小的洞口正對他剛才躺著的位置,四周冰牆在洞口陽光的斜射下閃閃發光。
越接近洞口,環境越亮。馮家臣微微偏頭,餘光掃過抬著擔架的人群,部分穿著戰兵服裝,其他人都穿著斜拉筋的長袍,頭髮用髮簪固定,多麼熟悉的裝扮。
他穿越了!馮家臣有些許興奮。
先不說穿戰兵服裝的人在後世的電視劇裡見過,就是眼前這些身著民服的百姓,馮家臣也再熟悉不過。
後世的他,童年就是在這些穿民服百姓的民居小樓里長大的。
這是西疆啊!大夏縱深的雪域高原,世界第三級的雪域高原,後世馮家臣又穿越回了夢迴縈繞的西疆。
一片白芒刺入眼簾,馮家臣下意識緊閉雙眼,有人迅速給他戴上了眼罩以防造成雪盲傷害。
只聽見多吉才讓一聲命令:“所有人,戴上墨鏡,子彈上膛,注意警戒!”
抬著馮家臣走出洞口,遠處傳來零星的槍彈聲音,戰馬嘶鳴聲不絕入耳。
透過半透明眼罩,緩慢睜眼的馮家臣感覺到強光的威力。
細微的雪花不時飄落在他的臉頰,一絲清涼,整個人感覺清醒了許多,疼痛感也減輕了不少。
“多吉,這是哪?”
“馮家臣是誰?你們為啥叫我馮主使?”
一連串的發問後,多吉才讓明白他的長官可能失憶,於是一字一頓地回答道:“你是我的長官,新任雅礱城主,我是您的第二護衛,康巴族人多吉才讓。”
“第二護衛?那第一護衛呢?”
“他犧牲了。曾跟隨您趟過屍山血海,打過倭國入侵者,一起挺進西疆。叫馮建國。”
“犧牲了!什麼時候?”馮家臣語氣有些急躁。
“在尋找您的時候,我們在山頂的洞口發現了他的遺體,一夜的風雪已把他吹成冰雕。遺體旁邊的雪堆裡還有兩具殘匪屍體,同樣也凍僵了。”
多吉故作平淡的語氣中帶著些許哭腔,但康巴漢子的倔強讓他強忍住了淚水。
犧牲!冰雕!殘匪!
一連串的資訊湧入腦海,馮家臣有了點頭緒,現世馮家臣的思維開始慢慢植入他的大腦,與後世的記憶交錯互動。
一陣劇痛傳來,他再次昏迷。
雅礱戰兵醫院。
馮家臣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天後傍晚時分。
簡潔乾淨的病房裡,只有一張木質病床,零散的幾把椅子上坐著三兩個人,多吉拎著大銅壺給眾人面前的銀碗裡新增酥油茶。
一個與馮家臣年紀相仿戰兵漢子注視著他,從臂膀的標識看是四星戰將。
“陰戰將!”馮家臣脫口而出。
“老馮,你醒了?”被稱為陰戰將的戰兵俯下身子輕聲問道。
“嗯。”
話一出口,馮家臣自己都感覺詫異,從未見過面的戰兵,他居然能叫出他的名字。
看來,現世的經歷已經開始在腦海中恢復,但後世的記憶卻無法徹底消除。
馮家臣試圖繼續捋清楚兩個完全不同的人性在同一具軀體裡的糾葛,腦袋不自覺地又疼了起來。
好在這一次的疼痛不很劇烈,他用雙手抱住腦袋努力平息下來。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順著聲響,馮家臣看見一個年輕的戰兵快步走了進來,正準備大聲彙報,卻見陰戰將做了個壓下的手勢,便站直身體,給陰戰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