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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哥,你拿了我的眼睛,為什麼不聽我的話!’泉奈身上的死氣逼近了他, 手指摸上了他的眼睛, “這是我的眼睛, 是我的眼睛啊!”
‘對不起, 泉奈……’決不能讓旁人接觸到的眼睛任由弟弟撫摸, 他的眼圈猩紅,佈滿了血絲。
弟弟是為了他而死的,為了成就他的永恆萬花筒寫輪眼。所以,他要拿走,就讓他拿走吧,只要泉奈可以回來。
‘千手兄弟不可信!斑哥,你會被他們踩進地獄的!’
泉奈沒有拿走他的眼睛,只是用痛苦的聲音一遍一遍地重複。
他緊緊抱著弟弟,恨不得永遠不要分開。
‘無所謂的,去地獄也無所謂,大家都累了,寧願被套上繩索成為家犬,也不想繼續為了生存而廝殺。’他喃喃著,‘是我沒用,泉奈,我沒辦法看著族人們繼續為了戰爭而拼命。’
‘所以你也墮落了,對嗎?斑哥,你也沉浸在了泡沫一般的幸福之中了,是嗎!’弟弟死死掐著他的手臂,憤怒而悲哀地喊道,‘斑哥,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你怎麼敢原諒千手扉間,你怎麼敢原諒他們!’
宇智波斑猛地睜開眼睛。
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乾淨整潔的屋子裡,隱隱有一股香氣,桌上花瓶裡的一枝忍冬花正靜謐地綻放。
一個熱源緊緊貼著他,宇智波斑側過頭,看見妻子美麗的面容。他下意識地伸手把掉到臂彎的被子往上拽了拽,蓋住她的肩膀。
察覺到他的視線,妻子懵懂地睜開了眼睛。
“怎麼了,斑?”
宇智波斑起身,低聲回答:“沒事,我起夜,你繼續睡吧。”
“唔。”
看著妻子再次閉上了眼,宇智波斑給她掖了掖被角,披上外套,走出了房門。
門外夜涼如水,宇智波斑站了片刻後,憑藉著本能朝著某個方向而去。
等到他回過神來,已經站在了祠堂的門口。
守著祠堂的家忍看見族長深夜前來,低頭行禮。宇智波斑擺擺手,徑自走了進去。
祠堂裡黑黝黝的,沒有一點燭火。只有在開門的那刻,有月光鑽了進去。藉著那一點月光,他在最前方的牌位上,看見了屬於弟弟的那個。
泉奈的牌位被打理得很乾淨,一看就是經常有人擦拭。宇智波斑扯著睡衣袖子上的柔軟布料,把牌位上不存在的灰擦去了。
他一點點地撫摸過弟弟的名字,在心中默唸著:
泉奈,你還在怪我嗎。
也對,你怪我是應當的。
我不是個好哥哥,也不是個好族長。
你託付給我的事情,我一件也沒有做到。
這樣的我,怎麼配得到幸福呢。
將牌位重新放好,宇智波斑離開了祠堂。他在這個還不算熟悉的族地裡走著,慶幸自己搬了家。
在泉奈剛剛死去的時候,還生活在曾經族地裡的他不管在什麼地方,都好像看見了泉奈的身影。
院子裡、走廊下、大門口……泉奈無處不在,如影隨形。他常常因此而停下,痴痴地看著泉奈的方向。
他知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