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一個人,遑論身份、地位,就已經帶著令人著迷的氣質。
林燁聽著聽著就覺得不對勁了,他自己雖然不擅長,但好歹也學過些皮毛。這,這,徒四沒事兒彈什麼《鳳求凰》啊?自己分明就也是個雄的,是鳳!
徒四深情款款地奏完了一曲,抬眼笑看林燁,嘴角不由得僵了一僵——這位林大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一頭歪了下去,斜斜地靠在一隻引枕上,睡著了……
心裡又是好笑又是好氣,還得去拿了一床被子給他蓋好。徒四感慨著,自己打落了孃胎,什麼時候這樣伺候過人呢?
看著林燁沒心沒肺的睡臉,徒四挑挑眉毛,脫了靴子掀開被子,也躺到了熏籠上。順手將林燁撈在懷裡,林燁輕輕動了一動,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得愈加香甜了。徒四勾勾嘴角,也閉上了眼。
這一覺再醒來,外頭天色有些發暗,從窗戶中間嵌著的明瓦往外看去,似乎是陰天了。屋子裡卻是更加暖和,想來是有丫頭進來添過了火盆。
徒四拍了拍林燁的臉,叫他醒來——若是再不起來,夜裡怕是就要走了困了。
臨近傍晚,朔風漸起,彤雲漫天,天上開始落下了細細碎碎的雪渣。這是今年頭一場雪,林燁趴在窗戶邊兒看了一會兒,嘆道:“這雪要是下起來可是小不了。我還好些,你明天回城裡可就費勁了。”
徒四不像他一樣,每日裡都得上朝去聽證。今兒跟自己在這裡耽誤一天,明日怎麼辦?
“不礙事的,又不是山道,官道上就算雪再厚,好歹也能行車。”徒四倒是不擔心。
“就怕雪太大了呢。”
果然,到了次日,倆人起來就瞧見了外邊兒雪還在扯絮一般地下著,地上已經積起了一尺多深的雪。
院子裡有人正在清掃著,跟著林燁的小吉祥進來伺候,“大爺,外頭雪愈發大了,怕是一時半會兒的停不了了呢。”
徒四便道:“既是這樣,燁兒你且留在這裡,橫豎你這身上也沒好利索。索性,等過了兩日天也晴了,路也好走了,再行回城。”
眼下也只有如此了。
林燁想了想,道:“那麼,你回城後打發人到我們家裡去說一聲,就說我在別院裡,一時半會兒的路上太過難走,叫我姐姐別擔心。”
吃過了早飯,徒四又囑咐了一番,才帶人離去。
林燁穿了厚厚的大毛兒衣裳,將自己裹得糰子一般,出了屋子。原本,他還想到新買的莊子去考察一番的,只是徒四水溶兩個跟著,又著了涼,也沒去成。這雪一下來,更是去不得了。
“勝叔,咱們新買的莊子裡,那些個佃戶都是種老了田的,有沒有侍弄菜蔬在行的?”
這話問的林勝是一愣的。他一個大管家,別說這新買的莊子了,就是林府原本的農莊,他也是每年看看進項而已,輕易連莊子也不會去的,自有專門管著的人去辦事。
“回大爺,這個恐怕得問莊頭。”
林燁點點頭,也是。
“那麼,等雪停了讓人往莊子去叫了來罷。我在這裡也不急著回城裡。”
他之所以火急火燎地想要買溫泉莊子,其實是想弄個種反季節菜蔬的地方。有溫泉,便有地熱,林燁依稀記得前世看書,曾看到過相關的記載,早在秦時,便已經有了反季節的菜蔬。到了漢代,更將其發展了起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到了這裡,卻是已經失傳了。每到冬日,便是大戶人家,那桌子上的青菜可也是乏陳可辛的。
可想而知,這要是自己能夠搗鼓出來冬日裡的菜蔬,哪怕僅僅是供給快意樓呢,也是不愁沒有銀子賺的。
當然,如今這三十頃的溫泉莊子也不可能都用來種這個,怎麼著,也得是明年才開始著手的。不過,這人選倒是得先行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