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像是要給她勇氣, 讓她堅定信心。
離溫禮昂越來越近,她都能看到他臉上的錯愕和驚詫, 目光觸及他們緊握的手, 一向溫和的人身上多了攻擊性, 眼神陰冷得像蛇。
姜筠恍惚,那樣的眼神有些熟悉, 溫禮昂大學比賽結束去橋溪公寓找她的那個雨天,發現她和陳璡同居時,他也露出了同樣的神情。
陰冷,絕望,以及迷茫。
他也像現在這樣死死地盯著她, 觀察探究她臉上的每一寸表情。
心思搖擺不定,陳璡還在耳邊循循善誘:“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他喜不喜歡你嗎?我可以幫你。這麼好的機會, 你確定你不需要?”
手心滲出了汗,喉嚨因為緊張而變得乾澀,沒給她太多思考的時間,溫禮昂已經走到了他們面前, 姜筠下意識握緊了陳璡的手。
陳璡先是一愣, 隨後嘴角抑制不住微微上揚。
“阿筠。”
溫禮昂開了口。
他聲線很低沉,似乎壓抑到了極致, 可還是能聽出來其中蘊藏著怒氣,他明明有很多話要說,可最後只喊了她的名字,攥緊的手心在控制不住地發抖。
姜筠別開臉:“你怎麼來了?”
“我來接你回家。”
這句話溫禮昂此前說過無數遍,可這是第一次他覺得說出來如此艱難。
“家”這個詞有太多含義,他想象過和姜筠的“家”,無數次,不是以兄妹的關係生活在一起的“家”,而是以另一種身份,早在佈置現在這套公寓時他就想象過,所以在北城的家裡,他養了她愛的綠植,有她想要的搖搖椅,還有她說的電競房和攝影房,一切都是按照她理想中“家”的樣子佈置的。
姜筠聽見也有些觸動。
“哥,又見面了。”
陳璡像是故意的,在這裡插了句。
溫禮昂看他,拳頭緊攥,嗯了一聲,那聲音聽起來像是唇齒咬緊發出的聲音。
陳璡還在說風涼話:“哥是不是很意外,上次我們都以為那是彼此最後一次見面了,沒想到——”
暗流湧動,氣氛有些劍拔弩張。
陳璡想起一些並不愉快的記憶,相信對面的溫禮昂也是這麼認為的。
兩人誰都沒再說話,溫禮昂把姜筠手裡的行李拿了過來。
陳璡眉頭微皺。
“哥,我來拿吧,不麻煩你。”
陳璡一口一個“哥”,似乎是在提醒他什麼。
行李箱已經在溫禮昂手上,他推著行李走向機場大廳外,司機已經在門口等候。
在後備箱放好行李,他對陳璡說:“陳先生,建議你可以喊我名字,我們之間不需要太過親切。”
陳璡笑道:“這怎麼行呢,你是她哥哥,我自然也要叫你‘哥’。”
三兩句話給擋了回去。
只是話音剛落,陳璡的手機響了,高經理給他打來電話,討論明天下午會議的事宜。
姜筠趁機說:“那我先回家了。”
她鑽進車裡,隔著車窗和陳璡揮手,距離上一次和他談戀愛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她道別得有點生硬,想了想,憋了半天才說了句:“你到家記得給我發訊息。”
她用了她此刻能裝出來的最甜最膩的聲線。
可是她才剛說完,下一秒,陳璡卻一邊接電話一邊拉開車門,硬是擠了進來。
姜筠目瞪口呆。
此時,她左邊是陳璡,右邊是溫禮昂,她這下真·左右為難了。
轎車遲遲沒有啟動,司機在觀察溫禮昂的眼色,沒得到允許他不敢擅自啟動。
聊了幾分鐘,陳璡終於掛了電話,轉頭對溫禮昂說:“我給哥也帶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