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約定。
當初陳璡說的是隻要溫禮昂回頭找他，兩人的關係就算結束，他不說，她都忘了這回事。
大概離別多少帶點傷感，雖然他們只是單純的合作關係，但姜筠這會確實有點惆悵。
她分不清這惆悵是從何而起，或許是因為她知道，以後應該也沒什麼機會能看到他了，畢竟她和陳璡本來也不會有什麼交集。這也許就是他們之間最後一次見面了。
“不管怎麼說，我都很感謝你。”
謝謝他陪她演的每一場戲，謝謝他幫她下定的決心，也謝謝他在搬家的那一天，對她說的那一句話，讓她有勇氣開始新的生活。
想到這，她仰頭看著比她高了半截的陳璡，笑得燦爛。
“分手快樂，陳璡。”
陳璡點頭，眼裡的光悉數黯淡，他扯了扯嘴角。
這是他被姜筠甩的第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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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天上的雲像不像叼著骨頭的小狗？】
茶水間裡, 姜筠坐在高腳凳上，一股腦地打完這行字，正要發出去時, 又遲疑了。
她盯著這行字看了三十秒。
手指放在刪除鍵, 這十七個字漸漸刪到只剩十二個字, 最後姜筠搖了搖頭, 又把輸入框裡的內容全部清空。
相簿裡有一張天空的照片, 五分鐘前她站在落地窗前拍的，她像往常一樣點開陳璡的對話方塊, 想發給他看。
男女朋友關係存續期間, 陳璡的微信幾乎成了她無窮無盡分享欲的存放地, 路邊的花花草草、深夜加班走出大廈看到的星星、她動手裝好的書架，甚至連做飯打碎了一個餐碟也要發給他看。
她以前就是這樣對溫禮昂的, 現在這習慣沒有戒掉，而是順延到了陳璡這裡。
陳璡總會回覆她。
無論她的訊息有多無聊，無論她的話有多難接。
但現在，他們已經“分手”了，再發這些好像有些不合適。
畢竟他們好像連朋友都不算。
而且那天之後, 陳璡也沒再給她發過訊息，她怎麼能先給他發。
這樣一想, 姜筠又退出了聊天框。
她託著下巴望向窗外的雲，很奇怪，她最近想起陳璡的次數有點頻繁。
自從“分手”後，她想起陳璡的次數反而越來越多, 隔三岔五, 腦海裡會突然冒出他的臉，比如剛才她看到天上的雲, 第一反應就是要拍下來發給他看，比如昨天家裡的電風扇突然壞了，她一邊看著教程，一邊把扇葉拆了下來重新組裝上去，雖然只是很簡單的事，但弄好後她也想發給他。
她想告訴他，她好像沒有把生活過得很爛。
可是告訴他做什麼呢，她也不知道。
下班坐地鐵回家的路上，手機新聞客戶端給她推送了訊息——“今年最受矚目的科技收購案塵埃落地，五分鐘帶你看懂jo集團的商業版圖”。
她才知道，原來那個收購案現在才結束。
所以，那一次，他是特意趕回來的嗎？
她想起那天他風塵僕僕的模樣，冷峻的表情，微微皺起的眉頭和依舊英俊的臉。
她只記得那天她說完分手快樂後，陳璡沉默了一會，也對她說了句“分手快樂。”
他眼底的悲傷讓她有些恍惚，就像是他們真的分手了一樣。
如果這是她和陳璡的最後一面，姜筠竟覺得挺好的。
起碼比他們上一次分手要體面得多，沒有劍拔弩張的對峙，沒有那麼多欺騙和傷害，他們只是很平靜地分開了。
——
收購案進行得很順利，陳璡沒有在法國停留太長時間，在第三天就坐飛機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