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附近出差？”
“嗯。”
他隨口編的謊話，她就這麼相信了。
從前溫禮昂的簡訊她逐字逐句反覆琢磨，而現在，他漏洞百出的謊言，她照單全收。
是太信任他，還是根本不在乎他。
他想，應該是後者。
回到出租屋那會，餐桌上已經盛好飯，原本姜筠就只打算做四道家常菜，但因為陳璡的到來，姜永晟下了廚，做了他最拿手的開屏鱸魚和香辣炒蟹，堪稱待客的最高禮遇。
鄒淑玢對陳璡說：“這可是孩子他爸的拿手菜，平常不輕易做的。”
姜永晟笑得樂呵：“第一次見未來女婿，不得露一手。”
“未來女婿”這幾個字在陳璡心裡掀起波瀾，剛剛沉寂的心又有了死灰復燃的跡象，某些畫面不由自主地出現在腦海裡，他眼裡終於又有了光彩。
餐巾擦拭嘴角，陳璡主動開口詢問：“叔叔阿姨，你們有計劃好這幾天去哪裡嗎？”
“我們明天一早打算去爬山，山上空氣好，對身體也好，”姜永晟像是突然想起什麼，順便問了句，“小陳啊，明天正好是週末，你放不放假，要不和我們一起去？”
陳璡就坐在姜筠左手邊上，她低頭，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小聲說：“說沒空就行了。”
誰知道陳璡聽完她的話，下一秒就說：“當然有空，那明天我開車來接你們，就不麻煩哥特意過來一趟了。”
姜筠一臉詫異地看向陳璡，在餐桌下碰了下他的腳，但為時已晚。
“也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鄒淑玢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正好明天溫禮昂早上要開會，免得他又走多一趟，耽誤他的工作，還能順便考察下陳璡的人品。
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溫禮昂拿起透明的玻璃杯，低頭喝水，骨節分明的手捏著杯壁，青筋顯露。
一直以來，他都擅長偽裝自己的情緒，這是他從幼時就習得的生存技能，他知道怎樣表現能討人喜歡，說什麼樣的話能令對方卸下心防，怎麼做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他應對這一切都遊刃有餘，但今天的餐桌上，他異常沉默，幾乎沒怎麼開口。
姜永晟今日高興，沒察覺到溫禮昂的反常，還在和陳璡說起以前的事情，說起姜筠小時候的糗事，忽然又想起什麼。
“對了，小筠有沒有和你提起過和他哥的事情？”
陳璡筷子一頓：“沒有。”
“小筠很黏她哥的，以前上學都要跟在阿禮屁股後面，有一次阿禮提前去了學校準備演講稿，她起床看不到他哥還鬧脾氣了，哭得稀里嘩啦的，說她哥煩她了，不要她了。後來還埋怨我呢，說為什麼不讓她早一年讀書，這樣就能和哥哥在同一個年級了，說不定還能分到同一個班，”姜永晟說起往事，臉上全是笑容，“我們小筠和哥哥感情是很好的，小筠以前還說要考到阿禮的學校去呢，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又把志願改了，最後去了t大。”
這段飯註定難以下嚥，溫禮昂胃裡翻江倒海般難受，喉嚨泛酸。
他知道原因。
他知道姜筠當初改志願的原因。
因為，是他讓姜筠改的，那通電話裡，姜筠問他b大和t大怎麼選，他沉默了很久，說“t大吧”。
所以，這是報應。
一切都是報應。
如果當初他讓姜筠去了b大，她就不會認識陳璡，她就不會變心，他和姜筠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內心深處有個聲音作祟，他不能再這樣一錯再錯了。
他沒有辦法再像以前一樣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看著姜筠和陳璡在一起，那段痛苦的日子他不想再經歷一遍。
餐桌上氣氛融洽，只是溫禮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