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姜筠踮起腳細心地幫他把頭髮上的落雪撥落,連她自己都沒留意到她的神情變得溫柔, 愛意快要從眼底溢位來,陳璡喉結動了動, 順勢把她圈在懷裡,腦袋枕在她肩膀處。
他知道不遠處那輛黑色轎車裡的人正在看,於是動作變得更加親暱。
溫禮昂的車牌號後四位是姜筠的生日,他很難認不出來。
那輛車從他們回來時便一直停在那了, 從車頂積雪覆蓋的厚度可以推知溫禮昂已經在這等了很久。
他在等姜筠。
他要找姜筠做什麼?
擁抱熾熱, 姜筠聽見陳璡忽然問她:“你喜不喜歡我?”
姜筠勾著他的脖子,笑道:“當然。你怎麼每天都要問一遍。”
陳璡看向那輛黑色轎車, 故意說:“我沒有安全感。”
姜筠踮起腳在他唇上親了下,又抬頭看他:“現在有了嗎?”
陳璡得寸進尺,仍舊搖頭。
姜筠又在他臉頰親了一下,大約是今天心情好,她極其有耐心地哄他:“沒關係,那你每天問,我就每天都回答一遍。”
陳璡忍不住嘴角上揚:“以前怎麼沒對我這麼好?”
他指的是大學的時候。
“因為現在我是真心喜歡你呀,”姜筠沒有避諱這個話題,“只要我喜歡一個人,我就會全心全意地對他好。”
陳璡心裡瞭然。
見過她愛溫禮昂的方式,他自然明白“全心全意”這個詞的含金量。
兩人牽著手在雪地裡散步,經過那輛黑色轎車時,陳璡側身擋住了車牌,問姜筠:“那以後能不能不單獨和溫禮昂見面?”
姜筠愣了愣,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提起這個人。
“怎麼了?”她問。
陳璡神情懇切,讓人難以拒絕:“我知道他是你的家人,不可能完全杜絕聯絡,但至少不要單獨見他,可以嗎?”
隔著那麼近的距離,兩人的對話被車裡的男人聽得一清二楚,握住方向盤的手青筋驟起,如同盤踞蜿蜒在面板之上的蛇形紋身,看上去極其駭人。
明明在來之前他有那麼多話想親口告訴她,可現在他竟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他知道陳璡不過是在刺激他,但他無法不在意。
右手已經按在車門上,他按捺不住要推開門下車,可是——
雪花在空中飄落,姜筠的答案也應聲落地。
“我答應你,我保證不會主動去找他。”
這就是姜筠的答案。
她在他的面前,四指起誓,主動給另一個男人承諾,承諾永遠不去找他。
那些瘋狂的想法又重新出現在大腦裡,愈加清晰,已經結疤的傷口仍有痛感,右耳短暫性地失去了聽覺,他越來越懷疑他得了心理疾病,可見過的每一位心理醫生都給予他否定的答案。
如果並非是心理疾病,那是不是說明那些全都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雪夜寒冷,溫禮昂開啟車燈,扭轉方向盤。
茫茫夜色,他與他們擦肩而過。
在後視鏡裡,他還能看到姜筠和陳璡緊緊牽著的手。
那輛黑色轎車已經離開,陳璡嘴角勾了勾,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個美好的夜晚終於可以不被打擾。
他低頭裹緊了姜筠頸間的圍巾,輕聲道歉:“對不起。”
“怎麼了,怎麼突然說對不起?”姜筠一臉茫然。
陳璡沒有解釋,只是在雪夜裡抱緊了她。
因為他剛剛利用了她。
他只是不想讓溫禮昂再纏著她了。
——
記不得這是第幾次在夢中驚醒,溫禮昂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