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麼辦呢。
他做不到了。
她可以做到把他當哥哥，
他卻做不到只把她當成妹妹。
這天晚上，出門前，溫禮昂剛走到樓道，姜筠開了口。
她站在落地燈旁，髮絲透著金黃的光，整個人美好得不像話。
姜筠：“其實，我還有一個請求。”
“你說。”
溫禮昂眼神裡漸漸有了光彩，只要她還有事需要他幫忙，他們之間就不會斷了聯絡。
卻聽見她說：“你可以儘量不要來找我嗎？”
她的語氣客氣且委婉，卻在他心上刻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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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璡結束了長達五個小時的談判。
走出會議室時, 太陽穴處隱有疼痛，他扯鬆了領帶，接過助理遞過來的咖啡。
從早上十一點一直到下午四點, 陳璡坐在談判長桌前, 精神時刻保持著高度的緊張, 他很清楚如若成功, 這將會成為今年最受矚目的科技收購案, 財經週刊上必定會有濃墨重彩的報道。
從去瑤甘旅行前，他就開始籌備這個專案, 如今終於有了進展。只是接下來幾個月, 他將會頻繁往返法國和北城, 也就是說，他會有一段時間見不到姜筠。
陳璡看了眼時間, 國內這會是晚上十點。
他撥通了康祁霈的電話，開口第一句就是：“葉弨還在港城嗎？”
那邊似乎是在夜店，音樂聲震耳欲聾，香檳開瓶聲引起一陣尖叫，耳膜被刺痛, 陳璡眉頭皺了皺。
“阿璡，你等等, 這邊太吵了。”
康祁霈左手捂著耳朵，一邊在擁擠的舞池裡穿行，禮花灑在他頭上，他也沒空撥開, 他知道陳璡是個沒耐心的人, 腳步走得越來越急，一路上撞到不少人, 他用粵語頻頻道歉。
趕在陳璡耐心用完之前，他終於走到了門外。
“阿璡，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陳璡的語氣果然變得不耐煩：“葉弨在港城？”
“在啊，剛我還喊他來夜店玩呢，他說收心了，以後都不去了，看來這回是真轉性了，”康祁霈一五一十地說著，“估計得等釋出會結束再回去吧，昨天他是這麼說的。”
夜晚的蘭桂坊燈火通明，熱鬧如白晝，這是港城夜生活最熱的地點之一，康祁霈站在路邊點了一根菸，他常來這一帶玩，認識不少朋友，就這麼一會都不少人路過和他打招呼。
煙霧撥出，康祁霈細想了片刻，忽而又覺得奇怪。
怎麼又是問葉弨的事。
最近阿璡是不是對葉弨太過關心了。
陳璡才出國一週，隔一天就打電話過來盤問葉弨的行蹤，比葉弨他哥盯得還要緊。
葉弨他哥是擔心他闖禍，那阿璡是圖什麼。
正想著，陳璡又說：“嗯，掛了。”
康祁霈那句“你什麼時候回來”就這麼嚥了回去。
看來這通電話確實是專程來問葉弨的。
康祁霈這下更是摸不著頭腦。
陳璡最近和葉弨有什麼過節嗎？
從法國桑帕斯大廈的頂樓往下看，香榭麗舍大街車水馬龍，臨街商鋪人流絡繹不絕，陳璡站在落地窗前，抿了一口咖啡。
神經短暫得到放鬆，十五分鐘後，即將要開始下一場會議，趕在這個間隙，他給姜筠打了個影片。
姜筠那會剛吃完晚飯，碗還沒來得及收拾，正盤腿坐在沙發上休息，忽然接到陳璡的電話，她把盤著的腿放了下來，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才接通電話。
影片裡，她看到陳璡那邊的背景，像是在辦公室，窗外高樓林立，異常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