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城指了指對面的高一樓,說:“打掃廁所。”
“那廁所高一的時候是我們班的公共區,我可沒少打掃,現在老班也經常罰我們去掃廁所,一個名字掃一週。”
回想起被掃廁所支配的恐懼,邊城皺著臉搖了搖頭:“你是不知道那廁所味道有多噁心,燻得人睜不開眼睛。”
沈敘嘖聲。
“等會下課去和班長說說好話,把名字劃了,她耳根子軟,不會為難你的。”
見沈敘把數學卷子抽了出來,邊城詫異地抬起頭:“你把作業寫了啊?你都會寫嗎?”
“不會啊。”沈敘說。
邊城瞥了眼他後面幾個大題都只寫了一句答案的卷子,然後收回視線,吊兒郎當地趴到桌子上,說:“我卷子都丟了。”
“還是你牛。”
可沒想到這張卷子被心血來潮的數學老師給仔細檢查、講解,第四節課還拖了十分鐘的堂。
沈敘聽得哈欠連連,抬頭正好瞥見,段知淮正在窗外頭等他。
他這才想起段知淮說的加餐。
“你們班怎麼下課這麼早。”
“已經下課十多分鐘了,是你們班拖堂了。”
甚至段知淮班上已經有同學飛速吃完飯趕到教室自習去了。
從後門出去是不需要溜的,後面這塊是不少學生住的學區房,住這附近的大部分都是中午趕回家裡吃飯,他倆就混在人群裡,找到了段知淮說的那家小館子。
“中午人還挺多的,你稍等一下,我去找個座位。”
後門這條街已經有些年頭了,煙火氣十足,正正好是吃飯的時間,整條街瀰漫著飯菜的香味和嘈雜的動靜。居民樓前的樹從並排站著,被繁茂的枝葉壓了下來,在地上投出一片零零碎碎的樹影,小館子裡坐了不少穿校服的學生,成行的,擠在窄小的館子裡聊天吃飯。
段知淮找到了一個空著的小桌,他朝沈敘招了招手。
桌上已然被歲月弄出了大把痕跡,段知淮抽了兩張紙巾擦了又擦,等到老闆走近詢問後,他說:“看想吃什麼?”
“筍尖炒肉。”沈敘把手寫選單遞還給老闆。
“再點兩個吧。”
段知淮接過了選單,他看了幾眼,又點了兩個菜。
“肯定吃不完的。”
段知淮擰開手邊的礦泉水遞給他,說:“不礙事的。”
周圍有不少學生已經認出段知淮,頻頻而來的視線讓沈敘也忍不住開始打量起和這家小店格格不入的段知淮。
他身上總是有股少爺勁兒,一看就是富裕家庭養出來的。
店裡上菜速度很快,才點了單沒過多久,段知淮點的排骨就已經炒好了。
第一筷子夾起來的排骨放到了沈敘碗裡。
“嚐嚐吧,他們都說好吃。”
沈敘咬了一口被湯汁浸泡著的排骨肉,甜而不膩的糖醋味兒在唇齒間暈開,他有些驚喜地挑了挑眉,說:“確實好吃。”
段知淮也動筷子吃了一塊,表情沒什麼變化。
“嗯,還可以。”
擠在一方小小桌子前吃飯的兩人都顯得有些侷促,特別是段知淮個子高,桌子的高度完全不夠,只能微微弓著背吃飯,怎麼坐都不太得勁。
段知淮吃得慢,碗邊是堆起來的蔥和蒜。
“你不吃蔥蒜?”
“配菜都不太愛吃。”段知淮說。
“吃肉就是要就著蒜一起吃。”沈敘夾起一塊排骨,上頭抹了一層厚厚的碎蒜,他盯著段知淮,表演似的張大了嘴巴,把排骨給塞進了嘴裡,“這樣吃才香。”>/>
段知淮失笑,沈敘夾了塊有零星幾點蒜末的排骨到他碗裡,說:“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