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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頭而來的一個耳光打得沈敘手機都飛了出去,他感覺自己唇齒間蔓延出血意,耳朵都在嗡嗡得響。
“你這個賤人。”段晉澤氣道。
沈敘眼圈發紅,死死扭頭盯著他,下一秒便撲上去要還手,段晉澤也是氣急了,不顧形象地和沈敘扭打在一起。
吳織眼淚流個不停,她顧不得兩人,奪門而進,叫著段知淮的名字。
趴在床上昏睡過去的段知淮讓她幾乎哭不出聲,段晉澤竟然下了這樣的狠手,他還強撐著不願意上藥,這看起來得多疼啊……
門外鬥毆的兩人,沈敘因為體力消耗逐漸落了下風,他捱了段晉澤好幾下,耳朵嗡嗡的,都快聽不清段晉澤說的那些侮辱的話。
可他再次敏銳地抓到徐芸的名字後,徹底暴走了,跟不要命似的撲向段晉澤,用上全身的力氣狠狠出手。
“你這個畜生!你憑什麼動我媽媽?”他眼睛裡糊滿了血,猶如被徹底激怒的年輕獅子,有著不把敵人的脖頸咬斷誓不罷休的狠勁。
“求你們了!”吳織的尖叫聲響起,打斷兩人的鬥毆,她渾身發抖,站在門邊,眼淚止不住地流,看到他們頓住動作,她哽咽道,“先送他去醫院好嗎?”
一屋子人,一個比一個瘋狂,一個比一個狼狽。
沈敘紅著眼,呼吸急促,他盯著被扶出房間的段知淮,隱約還能聽到幾聲不安的沈敘。
他眼睛酸澀,有血,也有眼淚。
“你這輩子,都不要再出現了。”段晉澤指著他的鼻子,冷聲道。
“段晉澤,你不會感到虧心嗎?”他冷冷望去,“你知道,你那間藏了許多東西的書房,我去過多少次嗎?”
“你他媽找死!”
“讓我死也可以,你可以試試看,我死了,段知淮這輩子再也不想見的人,是不是你。”到了對峙的末尾,他竟然出奇地冷靜。
吳織錯愕地看著眼前的少年,彷彿那個懂事開朗的沈敘被人奪了舍,渾身都是恐怖的戾氣。
沈敘渾身疼得要命,他扯了扯嘴角,強撐著說完最後一句話:“所以你以後的每一天,都要小心一點,小心接到紀委的電話,或者是警局的傳喚。”
◇ 不想過冬天
段知淮意識混沌間,感覺自己耳邊閃過好多爭執聲。身體像是被泡進冰冷的水後,立馬又被灼灼的火焰燒著,交織的極端感覺讓他眉頭緊皺,呼吸燙得不行。
沉重的眼皮在思緒的瘋狂掙扎下緩慢掀開,他睜眼,床邊趴著吳織,段知淮艱難地抬手,一聲微弱的媽媽消散在空氣裡。
幾秒後,他又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時,身上糟糕的感覺已經消散了很多,他撐起身體,消毒水的氣味飄進鼻腔裡,推門而進的吳織眉眼間都是疲憊,見了他,神色稍緩。
“醒了?感覺怎麼樣啊?”
段知淮單手揉了揉太陽穴,聲音有些嘶啞:“我怎麼在醫院?”
“你發燒了,傷口還發炎了。”
吳織想起醫生說他背後的傷口還被處理過,但不太專業,她微微斂眸,輕輕拍了拍段知淮的手,問他:“你餓不餓?我叫阿姨做點飯送過來。”
雖然沒什麼胃口,可胃裡空落落的,很難受,段知淮點了點頭,低聲說了句謝謝媽媽。
他嘴唇蒼白,臉上閃過一絲猶豫。
“沈敘呢?”
吳織怔然:“他走了。”
“走了?去哪了?”
吳織搖了搖頭。
“我的手機呢?”
吳織伸手擋住他的動作,低聲道:“他昨天來過,這手機是他後來自己打工買的吧?他讓我轉交給你。”
段知淮眉頭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