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學期就翻修宿舍了。”
段知淮其實是想說明明有更簡便的辦法,但沈敘不願意接受,他也就沒有再次開口自討沒趣了。
沈敘這兒的鞭炮聲凌晨就開始響了,他一直睡得半夢半醒,睡眠徹底散去後,電話聽筒那邊偶爾傳來段知淮翻身的窸窣聲。
沈敘深吸了一口氣,露出滿足的表情,再次把自己窩進被窩裡,努力延長新年的第一個懶覺。
過年這幾天的溫度似乎比平時要高許多,街坊鄰居都很是熱情,甚至有好幾個阿姨都想幫他介紹女朋友,其中有一個直接把人喊去了菁菁家裡,嚇得沈敘在廁所躲了十多分鐘,媒婆還在給他圓,說可能是最近過年吃得太雜了,腸胃不怎麼好,拉肚子了。
沈敘在去市區找段知淮分享這個事的時候簡直欲哭無淚。
“最主要的是我說自己有物件的話說了無數遍了,都沒人搭理我。”
段知淮抬手,輕輕捻去了沈敘髮間的一根小毛絮。
“人家肯定覺得你是因為不想相親而搪塞她們呢。”溫柔的視線轉移到沈敘臉上,“等會要不要回學校逛逛?”
沈敘輕嘆了一口氣,混雜著無數情緒的老地方讓他有些感慨,竟然眨眼間都過去這麼多年了。
“會開門嗎?”
“你們不是有好幾天不開門的進出方法嗎?”段知淮問他。
沈敘樂道:“還真是,你提醒我了。”
但估計是後面的哪屆學生溜課被抓到了,學校側門旁邊的大洞已經補好了,最矮的那個圍欄上也已經封上了一層高聳的鐵網。
“沒辦法了。”沈敘聳肩。
段知淮環顧了學校一圈, 可他壓根摸不到這種事情的頭緒,連一點新線索都想不到。
“看來只能等開學之後從大門口進去了。”
隔著好遠的距離,那棵熟悉的,垂著腰的大梧桐樹,正在蕭瑟的風裡搖擺著枝幹。
和段知淮並肩走在學校外,好像已經是上個世紀的事情了。
“拐口那家奶茶店肯定開門了,過去坐坐。”
段知淮不太愛喝這些東西,當時也是跟著沈敘喝了兩次,誤以為他很喜歡,於是有事沒事就買兩杯送到樓下去。
他已經對沈敘的口味瞭如指掌,這家店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裝潢,掛在牆上的已經逐漸泛灰的留言便利貼也已經被嶄新的覆蓋,他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奶茶和小吃都還沒端上來,店裡就烏泱泱地進了一大幫人,動靜很大。
沈敘抬頭,猝不及防和為首的人撞上視線。
“沈敘?!”
那人驚叫出聲。
段知淮也跟著狐疑望去,邊城已經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表情有點臭。
“你這個傢伙!”
沈敘被他牢牢攥住了衣領,皺眉往後縮了縮。
“為什麼和我們斷聯?!”邊城嚷道。
“我靠,還真是沈敘。”
“多少年沒見了啊。”
沈敘當初不告而別,邊城跑了樓上好幾趟,去問段知淮怎麼回事,可偏偏他也像丟了魂似的,問什麼都答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剩一個沈敘的開除通知,和再也沒有回覆過的微信賬號。
“他媽的,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被邊城的情緒感染到,沈敘也有幾分愧疚,他淡聲道:“抱歉——”
這群朋友還是和高中那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