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我給他買的。春愛的眼光最後落在了毛主席像下面的三張獎狀上。她似乎發現了什麼秘密似的驚叫一聲:“哎!你們家有這麼多獎狀啊!都是誰的?”說著就到桌子邊細看去。秋愛向秀菊問:“都是誰的獎狀?”秀菊說:“有兩張是弟弟與妹妹的,他們都是全班考試第一;是三好學生!”秋愛驚喜的說:“唉!那一張上好像寫著你的名子?此時春愛已完全看明白,她回頭對秋愛說:“你就別再問了,我乾脆念給你聽吧!”
春愛就像舊社會先生讀詩一樣,故意拉著長聲,擺著頭大聲念起來:“王秀菊同志:在1962年小隊生產中,聽從分配,完成任務好,被評五好社員。特發獎狀,以資鼓勵!”她的行為不但把兩位同學逗笑了,而且自己的也樂的哈哈哈直笑!她笑著坐在椅子上歇了會,對秀菊說:“你比我小一歲吧?今年十四歲,真不簡單啊!這麼小就成為五好社員!不簡單。”秋愛也隨合著說:“是啊、不簡單!”秀菊紅著臉說:“大驚小怪!一個五好社員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聽隊長的話,平時幹活不會偷懶嗎?人家劉胡蘭十三歲就當了人民英雄!那才是了不起的!”“噢!雄心還不小?敢與劉胡蘭相比?”春愛笑說。聽了這話,秀菊道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心想:自己在小學的時候一直與春愛一個班,學習成績不差上下。可是人家春愛愛唱、愛跳、愛開玩笑!口齒靈利、聲音宏亮,學校演節目報個幕啊!朗讀詩都少不了她。可她自己也愛唱、也愛跳,並且跳的也不錯,唱的也不錯,但是在某些出頭露面的場面上,就不如人家春愛大膽潑辣了!所以,此時她不便駁她的面子……秀菊低頭想著。
春愛對她喊:“唉!低頭想什麼心事?怎不說話?”秀菊這才發覺自己慢待了客人。她一抬頭笑說:“沒想什麼!”這時春愛看著秀菊的腳又驚訝的喊道:“啊呀!你怎麼買了雙黃鞋!多土氣啊?難看死了。現在女孩不是穿平絨偏帶方口鞋、就是穿亞底條絨鞋、就是穿皮鞋、誰願穿這黃鞋?難看!”
秀菊有些羞色的說:“這鞋哪是我買的,這是生產隊獎的。它雖然不好看,但我還很喜歡它。這鞋結實、穿著舒適;幹活時又不肯灌土。;見別人穿著,我饞了兩年,因為價錢貴怕母親難為情,我一直沒敢對母親說。正好隊裡發了一雙,我覺的還挺好呢!”“好什麼?‘老土’,再說你這身衣服也太不時髦了,褲子的顏色還差不多,只是布料不好,要是條絨布的就好了;褂子的色與花都行。可就是式樣不好看,要是拉鎖的就好了。”春愛像一個服裝設計師一樣對秀菊──評頭論足。她又補充說:“條絨褲子、拉鎖襖、這身衣服沒處找!這是今年最流行的,難道你沒聽說?哈哈、哈哈、哈哈!”她說完就大笑起來!秋愛也笑了。可秀菊怎麼也笑不出來。
隨後秋愛也說:“秀菊啊!以後要學著打扮的時髦一點,要不別人會看不起你的。”秀菊聽了秋愛的話勉強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但是她的心裡卻有點不好受!
她心說:“是她們上了中學瞧不起我了吧?不是、不會的!她們曾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她們不但曾一塊學習、一塊勞動;而且曾一塊兒吃過、睡過、打過罵過。那時要是她們其中有一個人穿上一件新衣服,大家就像今天春愛這樣評頭論足,有時四五個人說一個人,甚至說的比今天還歷害,可是誰也沒往心裡去過。反而認為是很高興的事。不是別人變了;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