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在當場。
“你唬誰呢?”夏雷冷笑一聲:“區區一個商人,何來尚方寶劍?騙小……”
“噝”裂帛之聲響起,魅影將裹在劍身上的黑布撕碎,露出裡面一柄闊五寸,長三尺有餘,古樸典雅的劍鞘,上刻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尚方寶劍!
“你~”夏雷倒吸一口冷氣。
石南衝他呲牙一樂:“不好意思,小爺奉皇命去山東五省巡視災情,順便體察民情,剛剛抵達京師,尚未來得及覆皇命。”
“胡說!”夏雪尖叫:“他怎麼可能是欽差!”
“尚方寶劍乃皇命所授,見劍如見聖上,爾等還不跪下行君臣之禮,想造反不成?”魅影高舉寶劍,厲聲喝叱。
孟氏紀氏早已雙膝發軟,不自覺地跪了下去。
“大哥~”夏雷面上陣青陣紅,紅著眼睛望著夏季。
就算他真是奉皇命巡視災情的欽差大臣,也該是在山東等五省。這是臨安,天子腳下,他巡的什麼災,視的什麼情?
打了再說,打完後再反告他一個“濫用職權”之罪!
夏季咬著牙,心內反覆權衡,胸中傲氣終於抵不過天威浩蕩,緩緩跪下:“臣,廣西都指揮司,陳關衛指揮僉事夏季恭請聖安。”
不錯,他濫用職權是真,但手裡的尚方寶劍也不假!
濫用職權不過是官風不正,打欽差卻是謀逆之罪,二者不可相提並論。
他絕不會用平昌侯府百年基業,跟一個小人得志的市井無賴硬拼!
夏雷,夏風相繼跪地,叩首。
“臣,廣西衛都指揮司,張良衛鎮撫夏雷,恭請聖安。”
“臣,五軍忠義營指揮僉事夏風,恭請聖安。”
這三人一跪,其餘人呼啦一下,黑壓壓地跪倒一片。
石南站在邊上,淡聲道了句:“聖躬安。”
說完,錚地一聲抽出尚方寶劍,曲指輕彈劍身,斜睨著夏雪,笑容可掬地問:“現在,你想怎麼死?”
夏雪一口濁氣堵在胸口,眼前一黑,直接昏死過去。
杜蘅冷眼瞧著眼前這出鬧劇,不發一語,起身拂袖而去。
石南放出狠話:“不錯,我的確喜歡阿蘅,不日即會登門求娶。誰要是敢與她為敵,休怪小爺翻臉無情!”
說罷,將尚方寶劍朝魅影一拋,急步追了上去:“阿蘅,生氣啦~”
“不敢,”杜蘅冷聲道:“欽差大人好威風!”
剛才還威風八面的欽差大人,此刻低眉順眼做小媳婦狀:“我這不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麼?既然他們那麼喜歡以勢壓人,咱手裡有勢,幹嘛不壓他一壓?我這不也是想給你出氣麼?”
杜蘅驀地停步,眸子裡幾欲噴出火來:“你這是在替我出氣,還是想借出氣的幌子,給自己正名?”
“嘿嘿~”石南乾笑兩聲,索性承認了:“二者皆是,兼而有之~”
“算你狠!”杜蘅臉上血色全無,轉身就走。
為了達到目的,所以,連她也一塊利用?
“等等!”石南察覺不對,一把握住她的腕:“你幹什麼這麼生氣?”
他教訓了夏家幾兄妹,就算她不高興兩人的關係公之於眾,也不該一副橫眉冷對,打算絕交的表情吧?
杜蘅奮力摔開他的手,冷聲道:“小女子身份低微,豈敢生大人的氣?”
“阿蘅~”石南的臉都黑了:“把話說清楚,我到底哪做錯了?這樣悶不吭聲,掉頭就走,很傷感情的,你知不知道?而且,也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誰跟你有感情?”杜蘅氣得直哆嗦。
“好!”石南也生氣了,冷聲譏刺:“你對我沒感情,一直都是我一廂情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