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成全了我吧,嗯?”
衛皇后垂眸看他,見他原本白玉似的臉上破了好幾道口子,青紫交錯,益發顯得可憐,不由心軟:“不就是一個女人,哪裡值得你這般拼命!”
衛家當然不止衛守禮一個兒郎,不會因他不生子,便真的絕了後。
但只有他才是衛皇后嫡親的侄子,其餘不是一個娘生的,終是隔了層肚皮。
守禮上頭本有個兄長,名喚守信。便是因為望子成龍之心太過殷切,詩書禮儀,騎射弓馬樣樣都得習練,結果不慎從馬上摔下來折了脖子死的。
國公夫人嚇怕了,剩下這個守禮長得又玉雪可愛,便有些因噎廢食,什麼也不許做,生怕磕了碰了。打小起,再怎麼瞎胡鬧,也捨不得重責了他,縱得他無法無天,養成了這紈絝的性子。
若是犧牲了一個夏雪,可以換來守禮的成長,衛家的子嗣,這門親事就值得一談。
她是一國皇后,在她眼裡不論哪家的閨女嫁到衛家,都算不得吃虧。
何況正如守禮所言,胳膊都是向內拐的。
衛夏兩家若真做了姻親,夏正庭難道還會舍趙王而去扶燕王不成?
衛守禮眼睛一亮:“姑母這是答應了?”
“混帳東西!”衛皇后罵道:“這又不是本宮一人說了便算的事,還得聽聽平昌侯府怎麼個說法不是?”
言外之意,就是答應替他出面了。
衛守禮大喜過望:“多謝姑母!”
“八字還沒一撇呢,別忙著謝。”衛皇后道。
“姑母親自出面,已給足侯府臉面,他若再不識抬舉,就休怪老子翻臉不認人了!”
“你懂什麼?”衛皇后看他一眼,冷笑道:“強扭的瓜不甜,總得讓他們心甘情願才好。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衛守禮就是團稀泥,有心想把他糊上牆,還得看機會。否則,夏家若真的硬拗著不點頭,她難道還真能為這事,求皇上把夏正庭的兵權奪了不成?
衛守禮一點就透,當即心領神會:“姑母放心!有現成的例子擺在前頭,大不了侄兒豁出這張臉不要,絕不讓姑母為難就是!”
看來得雙管齊下,回去就把這名聲坐實了,逼得夏家騎虎難下,夏雪除非削了頭髮做姑子,不然就非得求著他娶不可!
“又犯渾了!”衛皇后假意生氣,斥道:“回去給本宮好好養傷,不許再惹是生非!再讓本宮聽到你出入花街柳巷,必打折了你的腿!”
“行行行!”衛守禮自然是沒口子答應:“我有了京城第一美人做媳婦,那些個庸胭俗粉,哪裡還瞧得上眼?只要這回如了我的願,保證洗心革面,替衛家光宗耀祖!”
衛皇后啼笑皆非:“小祖宗,你不闖禍,本宮就阿彌陀佛了,哪敢指望你光宗耀祖?”
衛守禮胡吹大氣:“姑母休要門縫裡瞧人,把人看扁了!弄不好,明年考個狀元給你瞧!”
衛皇后給他逗得噗哧一笑:“你要能考個狀元回來,別說是侯府的千金,便是公主,娶回來又有何難!”
夏季本還想瞞著許太太,哪知衛守禮大鬧坤寧宮,半日功夫已弄得街知巷聞,連夏風遠在五軍營裡都聽到了風聲。
他從軍營中回來,連衣服都不及換,直奔正房。
還未進門,就聽到夏雪哭哭啼啼,許太太正在教訓夏季:“你眼裡究竟還有沒有我這個嫡母?這麼大的事,居然瞞得水洩不通,是不是要等衛家的花轎上/門,瞞不住了再通知我?”
“不敢~”夏季跪在地上,滿面惶恐:“姓衛的是個潑皮,滿嘴的汙言穢語,兒子怕汙了母親的耳。想著給他點顏色瞧瞧,把他打疼了便再不敢登門。誰知道……”
“誰知道那無賴竟變本加成,不止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