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下來我太累了,就想著睡一會兒,結果就睡著了。”
“哎”張嬸長嘆一聲,西邊遭災她也是聽走街串巷的貨郎說的,好像是挺嚴重,朝廷還派了官員去賑災。貨郎說的時候她也就是聽聽,沒想到還真讓她撿了個小災民。
“孩子,你多大了?”
“開春就十四了。”。十四了,比虎子小四歲,還都是春天生辰,張嬸又問“那是春天的什麼時候呢?”
“三月初八”。
張嬸心裡一跳,三月初八跟虎子一個生辰,又是在東南方向找到他的,難道真就應在這簽上了?張嬸沒再說什麼,讓沈昕好好休息。
第二天起來沈昕就能活動了,除了幾個腳趾有些凍爛,上了點凍瘡藥走路略有點跛之外在無其他不適。沈昕很勤快,他知道寄人籬下必須要勤快有顏色,再者張嬸和虎子都是好人,他要報答他們。早飯是張嬸做的,沈昕在一旁打下手,端著熱水走進裡間輕聲叫虎子起床,“虎子哥,起來了,嬸子都做好飯了。”
虎子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抓起搭在盆邊的手巾洗臉,沈昕也聽張嬸說了,虎子的腦子有些不清楚,讓他多讓著點。沈昕一一點頭答應,原來他家的村子裡也有像虎子一樣的人,不過那人看起來很兇也很髒,不如虎子乾淨。
洗完臉虎子沒讓沈昕再端盆,自己端著盆把水倒在外面,吃飯的時候也是先給娘盛一碗,再給沈昕最後才給自己,其實只要他不說話看不出是腦子有問題的人。
冬天不用下地幹活,昨天的雪下了一陣就停了,今天太陽也出來了,外面也不是很冷,吃了飯張嬸就讓虎子帶沈昕出去玩,村裡人也都知道張嬸撿了個孩子,還是贊成的居多,都認為張嬸一個女人家本來就不容易,還帶著一個傻兒子,往年種地都是村裡人互相幫襯著,也算是餓不著,這沈昕怎麼看都是個正常人,真要是養了那家裡家外的能幫一把。不贊成的人都認為張嬸家本來就不富餘,再養個半大小子就更吃緊了,再者,要是沈昕以後不認她
那她哭都沒地哭去。
村長跟媳婦帶著一籃子雞蛋帶張嬸家來,他們也是知道虎子情況的知情人之一,今天來是問沈昕入籍的事。張嬸說:“不急,這孩子沒了爹孃又舉目無親的,沒地方去倒不如就跟了我們家,只是我想再看看,怎麼說都是跟虎子做個伴,只要能跟虎子合得來,人好就成。”
虎子跟沈昕正在外面跟其他孩子玩砸沙包的遊戲,裁成四方塊的布縫在一起,裡面裝上沙子,兩邊有人砸,中間人躲,被砸中的人就下場換人。
村裡的孩子沒什麼玩的,這個簡單的遊戲都玩的不亦樂乎,沈昕還有點拒生,站在旁邊看,虎子在中間靈活的躲避沙包,在旁邊觀看的孩子在給他們加油。沙包砸中了一個孩子,旁邊的人就讓沈昕去玩,沈昕練練擺手,他腳還有些不方便不想出醜。不容他拒絕,虎子拉這他的手站在中間,對拿沙包的人說“來,開始。”
沈昕沒玩過這個遊戲,躲來躲去的很是開心,不一會兒就滿頭大汗,好像腳也沒那麼疼了。正在玩的高興的時候,沈昕腳下一崴摔了個屁股墩,虎子忙把他扶到一旁的石頭上,幫他拍著身上的土關心的問:“崴腳了?疼嗎?”
“不疼,就是崴著腳了,坐一會兒就好,虎子哥你去玩吧。”
虎子搖搖頭“我不去,我陪你。”
高升的太陽毫不吝嗇的向大地散發著光熱,金色的陽光照耀在這個不大的村子裡,照耀著村子裡的人們和這一堆兒肩並肩坐在石頭上的兩個孩子身上。
自從沈昕來到這個家裡,就形成了規律,每天起的最早的是沈昕,輕手輕腳的攏好柴火抱進來,張嬸就開始做飯,等飯快好的時候再去叫虎子,不管張嬸做什麼,給她打下手的總是沈昕,村裡人也從最初的態度轉變為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