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算著白天的生意流水,他雖然算的仔細,但卻眉頭緊鎖一臉苦相,不時搖一搖頭嘆氣,顯見得是因為今天的生意不盡人意。
那兩個堂倌滿身油膩,站在門前迎客,他們面無表情,顯出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樣。
許楓領著眾人走向前去,那兩個堂倌見有客人前來,忙熱情的迎了上去。
待來到近前,定睛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這不是先前在店裡打尖的那一大家子人麼?這會兒,怎麼又回來了?心中雖感驚訝,但也即刻笑臉相迎,熱情地招呼著將一行人迎了進去。
許楓見堂中空無一人,便向那兩個堂倌打聽:“請問一下,方才坐在堂中獨自飲酒的那位少年可是走了麼?”
那高高瘦瘦的堂倌頓了頓,笑道:“您是說下午刺傷了您的那位年青人吶?”
許楓點點頭,目中充滿了焦慮。
那堂倌眉頭一擰,說道:“哦,那年青人在你們走了後,他就結賬走了!”
許楓甚感納悶,疑惑的問:“我等方才就在路邊,怎地沒見到他出來啊?”
那堂倌笑了笑,道:“這個,小的也不太清楚,他將銀子擱在桌上就離開了。不過,看樣子他有些喝醉了,走路偏偏倒倒的。”
許楓“哦”了一聲,眉頭緊鎖,便不再多問。他看著眾人,嘆了口氣,心裡禁不住為那李若軒擔憂起來。
他孤身一人來到這裡,人地生疏,方才又喝了那麼多酒,那堂倌說見他的模樣已是醉醺醺的,萬一出去生出個什麼好歹來,那可如何是好?
他雖然對自己恨之入骨,自是不願理睬於我,但他畢竟是自己的孩子,自己又豈能對他不管不顧?那堂倌說,他剛走出去不久,想必並未走遠,我且和柳賢侄去尋他一尋才好!
心念及此,便和眾人交待一番,遂又向那兩個堂倌打聽:“你們可曾見到他是往什麼方向去的?”
這時,他矮矮胖胖的堂倌思索一下,皺眉說道:“哦,我想起來了,他是往那個方向去的。走的時候,嘴裡還在唸叨著什麼!”他指著出門朝北的方向。
許楓目光發亮,急道:“他可有交待什麼?”
那堂倌搖一搖頭:“這倒沒有。”
許楓轉頭對柳如煙說道:“賢侄,那就有勞你和我一道去找找看,他喝醉了酒,定是走得不遠”他嘆了口氣“不管他如何恨我,但他畢竟是我的孩子,我只是擔心他的安危,他這樣醉醺醺的離開,萬一出點什麼事,我怎麼對得起他九泉之下的母親!”
他眉頭擰得像是麻花,目光中似有深意,緩緩道:“即使他不認我,我也不能不管他。”他目光中忽然又佈滿笑意,充滿一種無盡嚮往的慈愛的笑意。
無論是誰突然多出一個親生骨肉,心裡都會非常愉快的。這原本就是人生中莫大的幸事!
上官紅琴面色凝重,望著許楓關切的道:“老爺,我理解你的心情,可你現在身上有傷,不宜四處奔波,我看,不如讓家丁隨柳賢侄一起去找找罷?”
許楓望著那李若軒離開的方向,深深嘆了口氣,滿面憂慮:“現在他心裡充滿了怨恨,萬一他做出什麼極端的事來,可如何是好?他會去哪裡呢?若軒,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千萬不能有事啊!唉,我虧欠你們母子的太多了!”
他滿心的愧疚悔恨如刀割一般。那深深的痛鬱情緒壓得他幾乎快喘不過氣來,似是怎麼也不能化解。
人生最令人痛苦的事莫過於悔恨。就像有許多的事情,一旦錯過就再也不能重來。
柳如煙若有所思的說道:“伯母說的極是,伯伯您就在這裡放心養傷,容侄兒去尋找一番便是。”
楚夢花眼珠子一轉,突然說道:“伯伯,我要和柳哥哥一起去?”她兩眼放光,熱切的望著許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