惴,但仍向東方道:“好,我知道了。”便別過東方,走出兩步再回頭看看時,東方已經不見蹤跡了。
令狐沖自帶著恆山眾人到了山門前,向迎接的嵩山弟子報了名號,那名弟子便向山上傳出訊息去:“恆山令狐掌門率門下弟子到!”聲韻悠長,綿延甚久,可見這名弟子內功甚為jīng純,看他衣著,只是一名普通嵩山弟子,已有此功力,足見嵩山人才鼎盛。又有一名接引弟子,自領著令狐沖等人登上了山道,甫走出幾步,後面又是一聲通傳:“華山嶽掌門、寧女俠率門下弟子到!”
令狐沖不由喜道:“師父師孃到了!”忙轉過身去,只見嶽不群手執長劍,綸巾長衫,自有一股倜儻威儀,身邊一名華衣婦人,雖然顏容溫婉,但眉宇間英氣勃勃,便是甯中則了。令狐沖於師父師孃的面彷彿隔世未見,如見再見他們在自己面前,恍惚一切又回到從前,他還是那個華山派的大弟子,迎過去下拜道:“弟子參見師父、師孃。”嶽不群也不扶他,咳一聲道:“令狐掌門行這麼大的禮,我嶽某人怎麼受得起?”甯中則邊扶起令狐沖邊道:“衝兒,你現在是恆山掌門,不必跪了。”待他起身來,又微笑問道:“你最近怎樣?”令狐沖久已未聽過師孃關懷言語,此時重在耳際,不由眼中一熱,幾乎流下淚來,勉強忍住道:“衝兒很好,有勞師孃牽掛。”嶽不群冷哼一聲道:“做上了掌門,自然很好了。”令狐沖聽在耳中,只當師傅對自己餘怒未消,但仍問道:“師傅師孃可好?”甯中則道:“我們也好,珊兒和平之成婚了,你見見他們。”
雖知這是早晚的事情,令狐沖仍不由心中一驚,依言望去,只見嶽靈珊和林平之並肩站著,嶽靈珊挽了婦人髻,已經是一副嬌俏的少婦模樣,靠在林平之身邊,兩人的手仍是握著的,看得令狐沖心中一痛。嶽靈珊只向他點點頭,林平之從嶽靈珊手中抽出手來,拱手為禮道:“大師哥。”令狐沖勉強笑道:“恭喜你們,我也沒備禮物給你們。”甯中則道:“中秋之期倉促,珊兒和平之也就一切從簡,所以沒有請你來觀禮。”令狐沖緩聲道:“不妨事的,我。。。也替小師妹高興。”
嶽不群道:“時候不早了,我們抓緊上山吧。”令狐沖不覺仍如往rì聽見師父教誨一般,道:“是!”,又讓過一邊。嶽不群輕哼一聲,自領了華山眾人上山。令狐沖待他們走去一段,才帶著恆山眾人跟在後面,遠遠瞧著師父師孃並肩而行,嶽靈珊與林平之說說笑笑,想到他們才是一家人,自己仍是那個自幼失了爹孃,孤苦無依的孤兒,不由心中無限落寞神傷。田伯光看在眼裡,道:“令狐沖,你何必呢?他們不待見你,又不是無人待見你,那個林平之有什麼好?粉面郎君似的,小白臉也就算了,身上還弄得這麼香,像不像個男人,真不知道你那個小師妹眼睛怎麼長的。”令狐沖被他這麼一說,想起剛才自己也覺得奇怪,怎麼師父一行脂粉香氣這麼重?自己還以為是小師妹現在愛打扮了。便向田伯光道:“你說香氣是林平之身上的?”田伯光道:“當然了,你忘我幹什麼的了,我的鼻子聞別的不敢說,聞這個從無失手。”令狐沖道:“許他是貴胄公子,有用香粉的習慣。”田伯光道:“什麼貴胄公子,娘娘腔小白臉一個。”
嵩山甚高,平白無故也不會有人疾奔,上山的人不緊不慢走了總有半rì才到峰頂嵩陽殿。沿途旌旗招展,亦有不少嵩山弟子招呼,每隔一段便設有一點,安排茶水小食,數名弟子,以備來客不時之需。嵩山之上古蹟石刻甚多,來客裡有附庸風雅的,嵩山弟子便講解介紹一番。安排得這般周到,滴水不漏,令狐沖不由佩服,心想左冷禪這個人若不是包藏禍心,以他這樣的謀略智慧,說不定真能為武林造大福祉。
嵩陽殿是嵩山派正殿,望著到了殿前,仍有三百一八級石階往上才入殿門,石階全部由長條大理石鋪就,左右可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