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痛灌了一番涼水,隨即才放下東西轉過頭來。
“楊府那邊有什麼動靜,可有不長眼睛的人前去攪擾?”
“回稟世子爺,早起有兩三撥人去那邊探望,可都被打發了走,可中午之前卻有人被放了進去。”見自家世子一下子lù出了留意的表情,巨闕連忙躬了躬身道,“是南京守備府的兩位小姐,據說是奉命送了什麼東西去。”
“那兩個丫頭?”蕭朗之前抵達南京時,曾經受過一次邀約,因而還記得許家兩姊妹,只此時搜腸刮肚也想不起兩人什麼模樣,眉頭頓時緊緊擰在了一塊,“不過是兩個閨閣小姐,見她們做什麼?畢竟是南京守備的女兒,開了這麼個先例,接下來也不好辦。”
巨闕低垂著的頭微微一僵,臉上lù出了幾分無奈,隨即稍稍抬頭偷瞥了一眼,這才賠笑問道:“世子爺,就算是打探訊息,您也不必親自去,咱們鎮東侯府在江南,別人還是要賣幾分面子的,什麼訊息打探不到?”
“別人問的終究是別人問的,我不放心。”蕭朗這才坐了下來,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面叩擊了幾下。嗯到那個時時刻刻不忘取笑自己的可惡傢伙如今音訊全無,而且還拐走了自己最敬重那位長輩的兒子”陳瀾的丈夫,他就只覺得心頭一陣惱火,好半晌才重重吁了一口氣,“只可惜外頭都是些不實傳聞,金陵府衙那邊就更不可靠了,那個船工乾脆是一進去就昏了好幾天,到現在都說不出什麼像樣的話。照我看,這事情多半是有人故意造謠!”
“要是那樣豈不是就好辦了?世子爺您只要安心等”到時候荊王殿下和楊大人一塊回來,就什麼事都沒了。”見蕭朗仍是眉頭緊鎖,巨闕少不得又勸道,“至於楊太夫人和楊夫人,小的聽說她們雖然閉門謝客,日子卻過得和平常無異,整日裡優哉遊哉,不像是在操心。”
“你懂什麼”把那些事lù在臉上,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那……”
巨闕正為之啞然,湛盧就掀開了門簾進了屋子,行禮之後就湊上前說道:“要是少爺真不放心,既然南京守備府那兩位小姐都上門了,我們不如再去一趟探望探望?沒道理她們外人都能進去,偏生擋著您的道理。更何說……””他拖了個長音,見蕭朗滿臉不悅地看了過來”這才不敢再賣關子,“確實有另一件大事。那個巡按御史周泰同據說已經拜折上奏,彈劾楊大人翫忽職守,以至於陷皇子於險境,據說和他聯署的人也不在少數……”
“這算什麼大事?”蕭朗沒好氣地冷哼一聲,站起身理了理衣裳,滿臉的不以為然”“要真走出事,荊王是在兩江地面上出了事”江南上上下下的官員沒有一個能逃脫罪責,他以為把事情推到楊大人一個人身上就能解決了?再說”我朝可沒有規矩說御史能夠風聞奏事,這事情還沒個準數就胡言亂語,等到人回來了,我看他再拿什麼辯解,草職流放都是輕的!”
說著這話,蕭朗終究還是大步往外走去。巨闕和湛盧對視了一眼,當即一個留下一個追上。
不多時,十餘人就從門口又疾馳了出去。一路到了新街口大門時,正巧裡頭十幾個家丁簇擁著兩輛馬車出來。前頭一輛青幔雲頭車恰恰好好在蕭朗的馬前停了下來。
“蕭世子?”
蕭朗見那馬車窗簾開啟了一條縫,恰是lù出了一張亦笑亦嗔的俏臉來,打量了一眼就別過了頭,只是在馬上微微欠了欠身,卻是一句話都沒說。這時候,那窗簾突然落下了,裡頭傳來了一陣低低的呵斥,不多時,前面車門就被人打了開來,跳下車的卻是一個媽媽。
那媽媽對蕭朗深深屈膝行了個禮,這才笑道:“蕭世子可是來探望楊太夫人和楊夫人的?我家大小姐和二小姐之前才在裡頭被留了飯,出來時楊太夫人說是要歇午覺的,這時候熱怕時辰不太合適,未必能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