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瞬間失去任何血色,虛弱無力道,“朱大人,犬子和坐山雕那夥人沒關係,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啊。”
啪!
一張染血的證詞,拍在張二河面前。
朱昉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滿臉為難地癱坐在椅子上,“張大人,這是坐山雕等人的口供,都說是令犬指使的。食客、百姓們也全都親眼所見,你這讓本官如何是好啊。”
“朱大人,你知道的,我最近進京花了很多銀子,家中著實拮据。”
“犬子確實和那群反賊無關,僅僅是要強搶民女。看在咱們同僚一場的面子上,行個方便。”
張二河臉色青一陣紫一陣,糾結了許久,這才狠狠一咬牙,從袖口中掏出一沓銀票。
朱昉目測銀票,差不多有四五千兩,這才勉為其難地點點頭,“咱們都是給朝廷辦事的,這些年合作也很默契。令犬的事情,本官暫時不上報鎮撫司。張大人先行回去,本官自會酌情定奪。但關上個把月,是在所難免的。”
“朱大人儘管去做,就該給犬子一點兒教訓。”張二河對著朱昉拱拱手,“先行謝過二位,張某這就去牢房交代一下,告辭!”
數了數銀票,足足五千兩。
朱昉十分滿意,終於扳回一局,太特麼解氣了。
百戶所有百戶所的規矩,坐地分贓的過程很愉悅。
李北玄的五百兩是醫藥費,直接拿出360兩,發放了拖欠的月俸。
剩下的五千兩銀子,
朱昉得了500兩,李北玄和熊戰各得250兩。
十名小旗各得50兩,百名錦衣衛各得10兩。
剩下的兩千五百兩,暫時入庫。
五百兩銀子用來翻修百戶所,
一千兩銀子用來做陣亡撫卹金。
一千兩銀子用作日常開銷和裝備維護採購。
對此,錦衣衛上下所有人,都沒有任何異議。
唯獨李北玄一臉蒙圈二臉茫然:合著,這五千兩銀子,不算是我替老爹還債的?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在百戶所立威成功,暫時獲得了手下人的忠心。
“賢弟,想不到你坑人是一把好手。能讓張二河在咱們錦衣衛面前栽跟頭,我是徹底服你了。”熊戰走過來,拍拍李北玄的肩膀,“再接再厲,讓咱們百戶所恢復往日雄風。”
“賢侄,這件事大家都有參與,是見者有份。還錢之路,任重道遠,你要加油了。”朱昉煞有介事地安慰道,“還有個事,新任縣令下個月來述職,你要小心一點兒。數年來,此人一直被你爹打壓,說起來算是流放至此。”
“……”李北玄看著自己手中的銀票,頓時覺得不香了:死鬼老爹在京城,到底做了多少孽啊?
深吸了一口氣,李北玄問道,“這個張東平,最後咱們怎麼判?坐山雕這群人真的全殺掉嗎?”
“誅九族要層層審批的,說出來也只是嚇唬嚇唬張二河。”
朱昉略微沉思,“銀子咱們收了,罪名肯定要大一點兒。就意圖行刺發配嶺南。至於張東平……杖責二十,禁足三個月。”
“意圖行刺變成強搶民女。”李北玄意味深長地點點頭,“說不準,張二河還得謝謝咱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