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答道,“送你這種花花草草的,準不入你法眼,我可沒那閒功夫。”
“誰說的?”他湊上來嘻嘻笑著道,“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
“這可是你說的,我還不知道你,就盡揀好聽的說,”我往他手臂上輕捏一把,看他今天表現不錯,也便問,“說說,你都喜歡什麼花樣?”
“老虎。”
“不行,太難。”
“海東青?”
“我沒概念……啊,不是,我沒怎麼見過。”
“那龍?”
“你去死!”
……
“雅兒雅兒,饒了我吧……哈哈,好好,我就要梅花!梅花梅花!”多鐸推開我去攏在他腰間的手,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自從發現他怕癢得很,但凡不爽時我就拿這招來對付他,是屢試不爽的。“還不是你自己要我挑,”他離我遠遠的,理正了腰帶小聲嘀咕。
“以後別央我做這做那。”我作勢揚揚手。
他忙擺了個萬分無辜的表情,快步過來拉住我的手賠笑道,“走走,咱們去篤恭殿那兒,比起清寧宮的這幾盞可又不一樣。”
“是麼?”我有心刁難他,“我看這宮裡的燈工藝是上乘,不過花樣就乏善可陳的很了,聽說瀋陽內城裡有燈市,四五丈見方的地兒布一百零八盞花燈,從頭至尾遊走一圈兒有三四里路,名曰‘九曲黃河燈’,不知是多美景,可是真的?”
多鐸笑著搖搖頭,“燈市是有的,不過這‘九曲黃河燈’可得等你紮了。”
我“哼”一聲,別過臉去,他卻轉過來問,“你就那麼想出宮?”
想,當然想,我點頭,再好的景色無論晨昏你都得看著,不氣悶也怪,可惜這道宮門對女子來說,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能出的。
“那就是這樣,咱們現在就出去,”多鐸衝我笑道,“我帶你出宮。”說罷,拖著我就走。
“喂,你等一等,”我掙開他的手,“你這是……”
“你是擔心麼?”會錯意的某人打斷我的話,安慰道,“要出宮早些說不就是了?這會兒我叫人去秉四嫂一聲也不算晚,嗯,不如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還沒表示任何異議,他已下好了決定。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身影,真不知道該說他是果斷還是非常自我?
一直到上了馬,我還覺得出宮幾是不可思議,多鐸從後頭擁上來,狹促地笑道,“不很簡單麼?”說罷,摟緊我催著馬兒慢慢跑起來。經過宮門時,並無人阻攔,也不知多鐸得了什麼口諭,畢竟帶格格私自出宮不是小事。
餘下的擔心也罷了,既然能出來還想這個做什麼。馬背不闊也不窄,好在不是第一次兩人同乘,這種時候他多半還算老實,除了箍得有些緊,也就隨了他,可能不出三年我們就要結婚,有時想來這個問題十分現實,縱使他年紀很不夠我的標準,卻也是無法改變的,只盼著他的孝期裡,我們能磨合到生活在一起不會互相厭惡的地步。
19、風過留痕
到瀋陽那麼久,除了來時路上見過些城裡的樣子之外,我還真連半絲兒也沒看過宮外的景色。就連上回遷宮,也是被一頂小轎子晃悠著給抬了過去。
撲面而來是冰刺刺的寒氣,撲落在我唯一露在外頭的臉上,凍得鼻尖發冷,可離開了壓抑的深宮,就是這天寒地凍也變得不那麼讓人討厭。不安分地在多鐸懷裡轉來轉去,覺得觸目都是新鮮,一個小破屋兒,幾株光禿禿的樹也看出味道來。
“一出來就和猴兒似的,可見是在宮裡給悶壞了。”他見我一刻不停地左右張望,立馬笑著往我臉上捏了把,一邊卻放緩了馬速,“早知道你高興成這樣,就早些帶你出來了。原本我還以為你就愛呆屋裡,不喜歡走動呢。”
連他都這麼說?我愣一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