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似乎是十分乖巧的,千尋不願相言,她亦不言。只忽有一日,見千尋眼角似有淚痕,她才磕磕巴巴道,你。。。有心事?
千尋猛然偏了頭看她,女子見那眼神中的狠戾孤獨,要將人刺穿一般,嚇的渾身發抖。
千尋見狀卻輕嘆一聲,攬她如懷,不見了平日裡無度索取,竟有些溫暖。可那個眼神,女子再不會忘,有些話,再不敢問。
月牙兒掛了天邊,這已不知是在海上度過的第幾個夜晚。千尋立在船頭,輕抬了頭,有微風拂過。
遠方竟傳來悠悠簫聲,訴世間離合聚散。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最近真是勤勞呢。。。獎勵自己一朵小紅花。。。
☆、不勝人生一場醉
顧長風撐了長竿,竹伐漸離岸邊。抬頭望了望日頭,恰正午十分,曬了滿面汗水。他有些失措,而這失措卻是源於多日前遇上的一個人。
昔年日月神教教址,雕欄玉砌已不在,繁鬧歸作沉寂,偶有不死心之人前來尋教中遺物,賣些錢財。到如今,唯剩了清風依舊。
顧長風是為東方不敗而來,而東方,不過是閒閒隱匿於此,望盡這世間痴妄之人。他們眼中的狂傲與貪婪,或許與她當年無異罷。
東方忘了離開小紅後都去了哪些地方,見了哪些人,亦忘了她欲何往。不過這似乎也不重要了,因為她並不在意。唯獨記清了路過的花草植株,清池月色。
而最終竟仍是來到了所有糾葛之始,又回到了她一手撐起的日月教。
顧長風來時,恰攪了她安眠。東方有些惱,卻發覺這人非來尋寶典,反而是來憑弔。一時覺得有趣。
東方亦有些忘記她為何要現身,只記得被顧長風說動,要將這江湖之中冒稱東方不敗之人一網打盡,以絕後患。
或許在東方心中,她自知此番劫難由她而起,也必要由她結束。
她沒想到的是,東方之名竟蠱惑人以人獻祭,世人竟愚昧如此,東方倒無措了,仍是下了殺手。武藝於這些年間日漸恢復,比初時又勝一籌。
顧長風卻是皺了皺眉,這樣冠絕天下的武功,東方眼中的殺氣,都讓他感到深深的不安。他原不要東方傷人性命,可事已至此,亦不知東方所作,是對還是錯。
顧長風身在朝廷水師多年,所任亦是要職。歷經千百戰而無畏。如今,竟怕了。
他輕功遠遜於東方,不知東方去了何處。只是隱約察覺去往了海上,而海上,恰是另一位“東方不敗”聲名鵲起之地。
趁夜半攀爬了東方不敗船隻,卻為千尋所獲。顧長風一時驚惶,向千尋言及真正的東方不敗已重出江湖,切莫再如此招搖,保全性命才是要緊。
千尋卻笑了,豪邁爽朗,顧長風一時呆了,那笑聲中所露之氣概竟同東方如此想像。
然朝廷走狗,從來千尋所厭,便將其關進了船艙,再行定奪。
那夜的簫聲,不疾不徐,卻引得千尋心中波瀾萬千。
海上漆黑一片,唯獨千尋所在船隻,透出些光亮。千尋命人向簫聲來處駛去,而那簫聲,忽而之間竟彷彿來自四面八方。
一隻繡花針破空而來,聲音極小,而那簫聲,竟未斷。千尋武藝早已非比尋常,察覺出這一絲異樣,適時躲閃開來。目光微凜,知那人所在方向。
遠處那人見她躲開,亦是略有些驚訝。如今她已暴露了位置,船上之人武藝不低,竟未趁此突襲,似意不在敵對。
東方又一根絲線甩出,意在試探。忽覺線繩微抖,竟有另一根絲線纏繞於其上。
她似乎剎那間明白了什麼,那些於這些年間忘懷的往事竟又湧上心頭,甚至有那麼些惶然。
她篤定了船上那人是誰。卻又忽起了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