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射在林子裡,泛起刺眼的白光。光影斑駁,散亂的枝葉間流動著溫熱的氣息!
柳如煙和趙青竹不敢遲疑,翻身躥進齊人深的雜草叢中。見身後長著一篷密集的灌木林,又隨即悄然躲在灌木林裡。
兩人不時交換著眼色,凝視屏息,不敢弄出絲毫聲響,眼睛定定地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說話聲顯得愈發清晰,只見前面山崖拐角處的一叢樹枝晃動間,現出幾個裝束奇特的人頭來。
因距離較近,便可瞧得清楚:一個年齡約在三十歲左右的勁裝漢子,肥頭大耳,眼睛卻細小,頭上戴了個扁平銀圈,一頭短而密的黑髮如同千萬顆鋼針插在圓球般的腦袋上,他身穿灰色短布坎肩,下身著一條寬大的黑色齊膝半截褲,腳上蹬一雙黑色的平底軟靴。
他身形高大粗獷,胸前坎肩敞開著,露出古銅色健碩的胸膛,肩上扛著一把長長的鬼頭刀。這人一眼看上去,彷彿凶神惡煞一般。他身旁跟著個身材廋削的中年人,那中年人看上去四十歲的模樣,臉色蒼白,一襲黃色長袍,髮髻高挽,卻像是個道人裝束。他手裡提著把奇形怪狀的外家兵刃。兵刃用一塊黑布包裹著,卻又瞧不出是種什麼傢伙。在這兩人身後竟然還跟著個高高廋廋的少年,大約十七八歲的年紀,生得眉青目秀,手持一柄黑鞘長劍。
這三個人說著話,大步流星朝這邊走過來。
柳如煙見突然冒出幾個人來,心道:“這幾個人又是幹什麼的?莫非也是地獄門的人?”他和趙青竹不動聲色,隱藏好身形,遠遠地打量著這幾個人。
那肥頭大耳的勁裝漢子嘴裡正說著,忽然爽朗地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那黃衣人的肩膀,說道:“道兄,您這就有所不知了,門主前些陣子派人去了趟關中,說是為了找一個二十年前的故人。哎,江湖上的恩怨總是沒完沒了,多事之秋啊!”他說著,舉頭望天,竟然顯得多愁起來。
那黃衣人目光深邃,幽幽道:“這個事我也聽說了,卻不知門主要找的是什麼人?這去關中沒有千里,少說也有八百里,不知可找到沒有?”
那勁裝漢子說道:“誰知道呢?自從門主歸隱塞外多年,已很少摻合江湖上的事,與武林中各派的人物也少有來往,他行事素來詭秘,誰也不知道他尋找那個人為的是什麼?”他望了望四周,又揚頭伸了個懶腰。
三個人不急不緩的朝前面走著,那走在最後的少年突然說道:“二叔,我們這次下山是不是要買很多東西?”
那勁裝漢子哈哈一笑,突然停住不前,伸手拍了拍那少年肩膀,說道:“嗯嗯,不僅要買很多東西,二叔還要帶你去找個小妞玩玩,要得不?”說著,笑得更是得意。
那少年聞言,頓時臉上一紅,吶吶著道:“二叔,你怎麼說這個啊?我才不去找什麼女人!”
這話一出,將旁邊的黃衣人也逗得樂起來,他看著叔侄倆打趣,忍不住嘆息著搖了搖頭。
那勁裝漢子嘆息一聲,朗聲道:“在山裡待了幾個月,可是悶壞了,這裡有酒有肉啥都好,就是沒有女人!難得有機會下山,不去嚐嚐鮮,豈不掃興!走,今天二叔帶著你好好在陽關鎮逛逛!”
說話間,三人已來到柳如煙和趙青竹藏身的灌木叢邊上。灌木林異常深邃,伏身在裡面倒是不易被發現,再加上這個林子原本隱秘,鮮有外人前來。
柳如煙和趙青竹隔著灌木叢間隙靜靜地觀望著。
那三人絲毫不曾察覺有人藏身在旁,徑直大步朝林子外走去。
陽光溫熱,山風微拂,林梢上的鳥雀知了叫個不停。
很快,那三個人便走出了林子,沿山道朝那片亂石陣方向走去,身影漸漸去得遠了,待他們完全消失在視線裡,柳如煙和趙青竹仔細打量了四下無人,才從灌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