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郎教授東扯西拉了一個多小時的周序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可能是吃了太多粉蒸肉的原故,他在半夜被渴醒,正要翻身起床時,卻瞄見一個人影在床前一閃而過,還沒等周序完全清醒過來,便聽得門鎖開啟又關上的聲音。
難道夜裡進了賊?周序嚇出了一身冷汗,剛想叫醒郎教授,卻發現隔壁床上空空如也,好奇心爆棚的周序趕緊翻身下床,借著牆角小夜燈發出的微弱光芒躡手躡腳來到門前,他透過貓眼朝外望去,看到了令他驚異的一幕:穿著整齊的郎教授正站在對面客房門口,緊張的左顧右盼,隨後,門開啟了一小半,郎教授慌裡慌張的擠了進去。
對面住得是許莉,周序下意識看了看手機,一點零七分,郎教授這個時間跑到人家許莉房裡,應該不是老司機和新司機交流開車的心得吧。
周序喝了半瓶礦泉水後,把小夜燈也關了,他靜靜的躺在黑夜裡思考著愛情的意義:愛情是什麼,是不是一千個人眼裡就有一千種愛情。愛情這個詞既然如此神聖,究竟要靠什麼來供養,是不是獻上婚姻作祭,再念上幾句忠誠的經文後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這樣做的話和那些在寺院佈施後,念著「阿彌陀佛」去犯奸作科的惡人又有何區別呢。
周序在兩點左右昏昏睡去,清晨六點半鐘被手機鬧鈴吵醒,匆匆洗漱完畢,他抓起桌上剩下的一張早餐券去了三樓的餐廳。
「你昨晚睡得怎樣?」酒店專供早餐和員工餐的餐廳比較小,一共也就六張桌子,可能是下來得比較早,裡面只有郎教授一人,他看上去不大自然,而且說話的時候儘量不和周序對視。
「昨晚酒喝美了,真是一覺睡到大天亮啊,郎教授你也太客氣了,起來到出門都沒發出一點聲音。」周序還能怎麼辦,只能裝糊塗唄。
郎教授立刻松馳下來,鬆弛狀態的郎教授開始跟隨電視裡的早間新聞侃侃而談巴以關係。
過了十來分鐘,許莉和樂小超肩並肩有說有笑的走了進來,周序不認識許莉的老公和郎教授的妻子,所以並不存在因為同情那倆人而討厭許莉,但許莉臉上刻意展示出來的豐富表情還是令周序很不舒服,所以他不想使用還算傑出的洞察力去捕捉許莉和郎教授之間眉目傳情的蛛絲馬跡,那個沒有意義,他本身是個感情極度匱乏之人,別人的混亂情感和他有什麼關係。
「陶瓷專案的標,大約一億一千萬,鐵定是喬老爺中,你們過去交標書的時候,進門若有大漢攔往,千萬別嚇得尿褲子,只要報出公司的名字就行。」樂小超邊剝雞蛋邊交待注意事項。
「喬老爺好威風啊!」許莉誇張的嚷道。
「噓,小聲點,敢在左田地面背後議論喬老爺,當心走夜路的時候被打悶棍。」樂小超半開玩笑道。
「我也聽說了,在左田,喬老爺感興趣的標還沒有中不了的。」郎教授補充道。
「我覺得郎教授也挺威風的。」許莉突然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然後故作崇拜的望向郎教授。
郎教授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樂小超話裡帶著酸味道:「嗨,開個奧迪a6就威風了,瞧你這點追求!那要誰開賓士600載你兜個風,大美女是不是馬上就改嫁呀!」
「就是開個勞斯萊斯來,本宮也得看是誰開,要是不入眼的人,本宮還不稀罕坐呢。」許莉柔情似水的朝郎教授擠了擠丹鳳眼。
規則
左田縣公共資源交易中心的白色長條形牌子,掛在縣郊一棟不起眼的三層灰色小樓門口,大門敞開著,但被四個男子堵了個嚴實,只要是拎著投標檔案的人都會被他們攔下盤問檢查。
走在周序前面的年輕建造師報出公司名稱後,一個扎著馬尾辮的瘦高個看了看手上的本子,彬彬有禮的道:「趕緊回去吧,這標跟你們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