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見這些醫官輪番上前,一個個滿面驚容,想來是都得出了同樣的脈象。
他一回來,他兒子的病就好轉了!
這是上天不忍他們父子陰陽相隔,把他兒子囫圇著送回來了!
曹操心情大好,揮退一干醫官,哈哈笑道:「倉舒,聽到了吧?接下來你只要好生靜養就好!」
曹沖乖巧點頭,接著又面露為難。
曹操不由問道:「怎麼了?可是又有哪兒不舒坦?」
「沒有不舒坦,就是,」曹沖更為難了,一臉靦腆地說道,「我想尿尿。」
「……………………」
第2章 【頭疾又犯】
靜!
一室寂靜!
雖說曹操常年帶兵行軍打仗,什麼糙話都聽過,可他對兒子的期望還是不同的。
他自己就特別喜歡讀書,因此希望兒子們也能有出眾的文采,比如經常寫出佳句的兒子曹植就頗合他心意。
曹沖這小子好好地在鄴城住著,平日裡也沒跟著他去軍中,怎麼說起話來就這麼「不拘小節」?
曹操看著滿面無辜的曹沖,臉皮抽了抽,拿他沒辦法,只得擺擺手讓其他人散了,自己也留下一句「我回頭再來看你」就走了。
倒是環夫人不放心兒子,上前說道:「我兒先別動,我叫人準備好恭桶再扶你起來。」
曹操走了,曹衝心裡鬆了口氣,可聽到環夫人的話後又頭疼起來。
從小到大,曹沖與父母兄弟的關係都挺淡漠。
對他來說,他還是更習慣那種「相敬如賓」的往來方式,逢年過節打個錢就好,沒事連見面都不必。
倒不是他多抗拒和人建立更親密的關係,只是習慣了而已。
面對環夫人真切的關心,曹沖腦中控制不住地湧出過去的許多「回憶」。
對於他這具身軀來說,環夫人是待他最好的人,平日裡便對他這個兒子關懷備至,他生病後更是衣不解帶地守在旁邊。
兩份記憶融合之後,曹沖也分不清到底哪一個「曹沖」才是真正的自己。他嘴巴動了動,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娘,讓小五扶我就好。」見環夫人一臉不放心,曹沖又補充了一句,「我餓了,娘您也沒用早飯,一會我們一起吃。」
環夫人這才想到兒子躺了那麼久,連藥都喝不了,自然沒吃東西。
環夫人立刻道:「好,娘這就去讓廚房做點好入口的清粥。」
旁邊候著的小廝許五麻溜地上前說道:「您放心吧,我一定會伺候好公子的!」
曹沖被扶起來解決了人類基礎生理問題,接著又發現另一個嚴重的問題:頭有點油。
曹沖不動聲色地在許五的伺候下洗臉漱口,見許五沒有拿出其他東西給他刷牙的意思,他也知道估計這時代用鹽水漱漱口已經是奢侈的潔牙手段了。
曹沖吩咐許五準備熱水,一會他想洗個澡,順便把油乎乎的頭髮也給洗洗。
要不是不想太特立獨行,曹沖都想把這頭烏黑的長髮給咔嚓掉了。
寸頭才是男子漢大丈夫該擁有的髮型,省洗髮水不說,還即洗即幹,打理起來完全不費功夫!
許五領命而去。
曹沖目送許五跑著去安排熱水,坐回還帶著暖意的榻上看著周圍的陳設。
後世再嚴謹的劇組,也復原不出眼前這麼古色古香的房間。
屋裡每一樣簇新簇新的古代物件都在提醒著曹沖,他回到了一千八百多年前。
他爹是曹操。
既然他爹還活著,代表著現在仍是東漢末年,還沒開始真正的三國鼎立。
外面到處兵荒馬亂,民不聊生,普通人想在這個時代活下去都是個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