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詢問許褚:「平叔他當真每天都要服用這五石散,一天都離不開它?」
許褚正好順便打聽了這事兒,把自己瞭解到的情況與曹操講了:何晏不僅自己服用五石散,還呼朋喚友一同服用,用過之後便輕裘緩帶地在園中信步閒遊,一起進行「發散」,期間總要佐以歌舞為樂,每日到了點絲竹之聲便不絕於耳。
曹操一直誇口說自己善待養子,不過一般也就在酒宴上擺顯擺顯兩個俊朗出色的養子而已,平日裡根本不怎麼管束他們。
聽了許褚稟報的情況,曹操皺起眉,覺得有些不像樣。他說道:「倘若這五石散當真與那毒品一樣危害甚大,還是得禁一禁才行,絕不能叫它流行開去。」
荀還是頭一回聽說無緣無故吃藥的。
他倒是知道有人喜歡用藥為房中之事助興,前不久曹沖從東邊回來還給荀攸送了一堆這類「食補」寶貝,氣得好脾氣的荀攸都差點發飆。
像何晏這樣純粹是為了服藥後的輕快爽利,每天定時約朋友湊一起嗑藥的,荀還真是聞所未聞。
本來這種個人癖好,荀也不會指責什麼。畢竟人只是要嗑藥,又沒出去作奸犯科,你也不能攔著不是?
可看過曹沖那篇聳人聽聞的「毒品亡國事件」後,荀便覺得這種情況需要防微杜漸。他頗為贊同曹操的看法:「是該注意一些。」
兩人又就著別的事聊了一會才散去。
至於曹植文會上鬧出來的動靜,他們都沒提過半句。
第二日一早,曹操用過早飯,就聽人說曹丕來求見。
「怎麼了?」由於不開大朝會,曹操就穿著比較輕鬆隨意的常服,語氣也很隨意,和登基前沒什麼不同。
曹丕掏出份摺子呈給曹操,說道:「昨天兒臣與倉舒聊了許久,兒臣連夜整理出了這麼一份方案,想讓父親看看行不行得通。」
曹操挑眉。
他接過曹丕呈上的摺子翻看起來。
這份摺子的風格曹丕寫詩文時不大一樣,簡潔明瞭,直接說事兒,依稀看得出受了曹沖的影響。
整份摺子的大意是準備創立《大魏週刊》,裡頭匯聚天下新鮮事、新鮮詩、新鮮文章,看起來什麼都往裡面塞,框架卻已經立起來了,整套章程捋得明明白白,顯見不是臨時起意的產物!
這東西,一看就是曹沖搗鼓出來的!
曹操心道曹丕這個當哥哥的還挺不客氣,弟弟出的主意挪用一次就差不多了,難道還次次都挪用?他神色淡淡的,狀似隨意地問:「這次你又準備讓誰來負責此事?」
曹操待他們一向是這個態度,曹丕倒沒覺出什麼不同來。他說道:「兒臣昨天聽倉舒的意思,他是又想把事情推給別人去做。自從太學重開之後倉舒便沒做什麼事了,每天都只窩在太常衙門躲懶,合該再給他找些事做,所以不如把此事交給倉舒去辦。」
曹操聽了曹丕這個主意,眉頭不著痕跡地舒展開了。
若非當真相互信任,曹沖不會把自己想出來的主意告訴曹丕,曹丕也不會反過來把事情交給曹衝去辦。
這兩個小子雖非一母同胞,關係卻是日漸親厚起來了,瞧著很有那麼一點兄友弟恭的味道。
這種情況是曹操樂於看到的,他們老曹家剛取代老劉家不久,若是這節骨眼上就鬧出什麼兄弟鬩牆的事情來,少不得會讓天下人笑話!
他曹孟德的兒子,就該像這樣把勁往一處使,絕不叫旁人瞧輕他們老曹家。
曹操笑著說道:「行,是該讓他再忙一忙了。」
父子倆在給曹沖加活兒這件事上達成一致,針對具體章程商討了一會,很快便叫人去把曹沖喊來。
曹沖昨晚肝遊戲到半夜,有點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