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天嘯眸光微閃,看向孫浩峰。
“怎麼?師兄,你對浩方,這點信心,都沒有嗎?”
“什麼意思?”
“我從不否認浩方的天賦,但若想成為少宗,乃至未來執掌整個青雲,那他,還需要展現出更多才行。”
下面眾長老聞言又是立馬大眼瞪小眼,宗主這理由,像說了,卻又像沒說,可偏偏,又算是說了,說是為難,似乎沒問題,可若理解為期許,大概,也成立。
那他們,該怎麼表態?
索性又回到了開始,都不肯率先開口,靜靜觀察著場上的事態發展。
雷鳴一時也有些吃不準,他雖有心為孫浩方搖旗助威,可還沒弄明白宮天嘯到底想幹嘛,所以也只好選擇沉默,等著看孫浩峰的態度。
劉啟卻在心中微微點頭。
天賦他不好說,但僅從小青峰一事便不難看出,這一宗掌門應有的氣度胸懷、眼光心性,孫浩方,暫時還不夠格。
眼見宮天嘯這一開口,眾長老又啞了火,孫浩峰怒氣衝衝,正欲開口反駁。
然而誰也沒想到,就在此時,孫浩方竟然自己站了出來!
他先是一聲“父親”,叫停了怒火燒身的孫浩峰,隨後,邁步走到宮天嘯身前,無比莊重地躬身行了一禮,接著從容開口:
“宗主,弟子愚昧,卻有一事想問,不知——您口中所謂,需要我展現得更多,是鞭笞磨礪,還是——考驗呢?”
劉啟頓時目露異色。
宮天嘯神情也有微微變化,“浩方,你此話,不知當作何解?”
孫浩方淡淡一笑。
“鞭笞磨礪,弟子自是能理解,我雖自恃天賦絕佳,於青雲宗內幾無敵手,卻也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不必說遠,便是在這千方州內,同輩之中,靈蘊宗的那位妖孽,就讓我甘拜下風,自認拍馬難及。
何況,宗主也非同輩,既為弟子師長,若有指點教誨之處,弟子豈可不應?”
這番話說的,讓宮天嘯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作答。
場下諸位長老聞言,臉色都登時變得萬分精彩,這小傢伙,好利的嘴。
可孫浩方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可若是考驗,弟子就著實有些不解了,若是我渡不過您口中的考驗,難道,這少宗之位,便要由他人來坐嗎?
浩方雖不成器,可我本就無需與靈蘊宗那個妖孽相比,除非,宗主是覺得——
青雲宗內,有哪位師兄弟比我更有資格,護持宗門,難道,是天宇師弟?
莫不是他從前怕我這個師兄自慚形穢,所以有意遮掩實力?或是一朝頓悟,已有成道之相?
若真是如此,還望宗主明言,好叫弟子知道自己一直坐井觀天,到那時,浩方必然主動退位讓賢。”
一聲怒喝緊接著孫浩方話之尾音傳來。
“孫師兄,你這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站在劉啟身後的宮天宇自入殿之後,便聽得連連撓頭。
可先前,畢竟是孫浩峰在帶頭髮難,他一個弟子晚輩,也不好直接站出來,辯駁宗門的大長老。
然而,此時出言暗諷的,卻不再是宗門長老,而是同輩師兄,並且,還是看似隱晦,實則近乎指著鼻子,責難他父親以宗主私權,為親子謀奪少宗之位!
這對他們父子二人而言,毫無疑問,是赤裸裸的侮辱!
他實在無法再忍,這才當場怒喝出聲。
這還不算完,他倒想接著問問孫浩方,父親身為宗主,雖曾為他之事費心謀劃,亦託借過宗門之勢,但皆無懼顯露人前,可曾有哪怕一次背於人後,行此等卑劣之舉?
然而他正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