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沈珺已恢復冷峻,從昭明手裡拿回箋文。
昭明:‘那是誰?’
沈珺:‘是徐大小姐自己。’
‘啊’ 這…
沈珺想起之前的百花湯藥,因為結果是沈徐兩家婚約落定清明,他曾懷疑過徐大小姐想用此方法謀求與王府的婚約通明現世,可如果不是父王看重,一個疹疾加福薄,足以讓徐家與王府的親事失之交臂。
後有拒絕三弟求娶之舉。
再有福牌祈祝郎君之措。
今又借慈明大師批命毀名。
徐家大小姐這分明是不想嫁入王府,寧願餘生青燈伴古佛,也不惜自毀前程。
沈珺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受,憤怒?哀傷?低落?,他手指緊緊捏著箋文,紙張都已經變形,若是徐婉這時站在她面前,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箋文扔在她面前,質問她:他們沈家男兒就如此不堪,三弟看不上,他也看不上,寧願出家也不願嫁入王府?
‘徐大小姐這麼想不開?’昭明不太相信。
沈珺掩下之前種種不提,只說字跡,他聲音輕緩,語氣低啞:‘右邊的簪花小楷是徐姑娘的字跡,徐姑娘師從大家,一手妙筆丹青出神入化,十二歲時就聲名鵲起,左邊這四句箴言的字跡乃是你三師兄慈明大師常用的草書筆跡。既能寫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又能將慈明大師的草書模仿得惟妙惟肖,除徐大小姐,還有何人?’
昭明略有贊同,他三師兄的字跡狂妄中帶著虛實相生的不拘章法,不是書法一絕的大家絕對模仿不了:‘聽你這麼分析,似乎是那麼回事,可我還是想不明白…’
‘此貼我先帶走,一切等我回來再說。’沈珺不等昭明說完,將箋文封回原樣,揣入懷裡,驟然起身離去。
走到門口,沈珺抬眉,朝祈福樹的方向望去,他神情淡漠得極盡冰冷,可眼裡那一絲化不開的傷感卻如何也掩不住。眼前有禪房甬道相阻隔,他看不到祈福樹的全貌,只能看見它的尖頂,太高的地方風吹雨淋不利於掛福牌福帶。
哪怕那些長在頂端的樹枝更能接受世人的矚目,可那些大家依然不願將福牌福帶掛上去。如同被人遺忘了,那裡只有茂密的樹葉矗立在枝頭,無一絲色彩,單調孤獨。
沈珺回過頭凝視著昭明,聲音清冷凝重:‘今日之事,出此門,封其口,請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
昭明翻了一個白眼:‘自然,此事我知曉輕重。’
等沈珺走後,昭明將棋盤收起,今日看來是下不了棋了,他又將剩下信封裡的箋文檢視了一下,確認沒有不妥後收起來。又去裡間將一個盒子拿出來,裡面是這兩天收取的銀錢,其中五百兩銀票是今早徐家的下人拿來的,是求他辦事裡最高的一筆錢。
就算沈珺不拿走箋文,他知道了箋文的內容也不可能在偷偷塞給三師兄。
他有些肉疼,猶豫著要不要把銀票還給徐家,他雖然愛財,但原則還是有,害人欺人之事不可為,只收錢不作為之事也不可為。
沈珺說不將此事告知第三人,若是他沒將箋文塞給三師兄,徐大姑娘應該也不敢來找他對峙吧!
咦,他想起沈珺的反常,徐家商戶之家,能與王府結親,應是求之不得,所以這應該只是徐大姑娘個人不願嫁入王府。他記得徐大小姐的生辰八字,今年十五歲,與王府定親人選還未定下,按照年齡匹配,不外乎二爺沈珺,三爺沈澈。
徐大小姐不願嫁入王府,照說沈珺應該氣憤,應該告知世子妃或是世子,懲罰了徐家,厭惡了徐大小姐才是維護了王府的面子。
可沈珺的神情,怎麼看也不像是氣憤。
沈珺皇子之德,君子之風,他怎麼會因為徐家與王府有婚姻而好奇一個女子的箋文,又怎麼會知道徐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