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阿卡西本來就存在了?”
“沒錯,阿卡西記錄本來就存在在那兒……它並不是由誰創造的,從一開始它就在那兒了。你甚至可以說——它就是這個世界本身也沒有什麼錯。所以,我並未理睬他的提議,而是繼續嘗試和選擇其他的方法和途徑去謀求解決之道……”
“沒有理睬嗎?但後來的水晶球、方舟以及……用來投放生命種子的無數個世界又是怎麼回事呢?”
“沒有理睬……直到我窮盡了所有辦法,只剩那唯一的一條路。”
“什麼路?”
“毀滅這座城市,毀滅這個世界……然後讓它重生…。”
此刻,兩位遊覽者穿梭在鱗櫛兀立的高樓巨廈之間,那些飛行的載具從他們身邊呼嘯掠過。城市的燈光熠熠生輝,如同璀璨明珠,絢麗非凡。巍峨的摩天大樓彷彿在向天空挑戰,華麗的道路與鋼鐵的叢林交織,共同組成了一幅壯美的畫卷。
男孩的眼睛泛起淚光,他看著這座城市,心頭湧起無盡的悲愴。他柔聲說道:“你要知道,毀滅一座城市,或者毀滅一個世界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這只是代表我放棄了……這就好比整理一個房間,因為過於凌亂而把所有東西扔掉一樣,只是一種逃避和末路的選擇……”
“但你還是那樣做了。”
“是的,當我決定要毀滅這個世界的時候,我重新回想祖蘇德拉的提議,阿卡西內的記憶雖然就在那裡,但它們是‘死’的、‘停滯‘的;雖然這種’停滯‘和加音所儲存的那些‘記憶錄影’表面看起來是不一樣的——閱讀阿卡西的人可以真正繼承那些記憶。但它們也是‘死’的,那些只是歷史的重現……與幻影無二,因為,那些人的記憶無法被利用在現實之中,除非……”
“除非把它們投放到別的世界去。”伊奧斯說。
“是的。”男孩點頭道,他們又回到安納托利亞山上的湖邊,時光飛逝,這艘飛船已經完工了。
“我把這計劃告訴了祖蘇德拉,他同意接受這個工作。於是,便開始建造方舟,而我則把那信中所寫的咒語和儀式傳授於他——我並不是賜給他儲存他人記憶的權柄,我只是把連結到阿卡西的方法,以及從中複製出記憶的許可權開給了他。在這艘飛船完工以後,我照著我記憶開始時的樣子,複製出了一個新的世界,那裡的自然環境與最初埃利都建城時的一樣,他駕駛飛船,把他蒐集來的生命記憶播撒到那個世界的海洋裡,像我一樣,悉心照料和看管著,為它們提供新的光與熱,把那些記憶承載的苦難和過往轉化為在新世界裡生存的經驗。物種不斷的演化,文明蓬勃的發展……然而,無數個紀元過去,毀滅最終還是到來了。於是,我們又嘗試了一次,重新開啟了一個新世界,然後又是毀滅,接著再是另一個新的世界……
“當我們意識到,一次又一次,我們只是在重複最早在奇蹟山丘時受到的挫折,我們的心都涼透了。我們回到本初世界,在飛船隻建造了一半時候的某個下午,我們就靠在那塊岩石上促膝長談。最終我們選擇了那條路……”
“是閃姆的故事,對吧?”
“是的。那天晚上,祖蘇德拉立即回到了他的實驗室,裝作不經意間把方舟和記憶儲存技術的事透露給了他的老闆加音,接著他製造了閃姆,然後委託伊西斯莫斯在末日到來前啟動她。當所有事情安排妥當,祖蘇德拉自戕殉身,他偽裝成自然死亡,讓自己的心臟停止了跳動……”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和祖蘇德拉的想法是,用無數的世界去做實驗,直到創造出更為高尚和智慧的種族,再把他們複製到新的世界去,也許這樣就能避免末日的災難。但那也意味著,我們將在那些試驗場裡目睹更多的死亡和毀滅——這是我們自己做不來這事……但我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