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股強大的力量牽引著他,把他吸入其中。那感覺像極了是有什麼人,拉著他的手,帶著他飛入光點之中,眼前變得明亮無比。
伊奧斯·卡夫索從夢中醒來,他端坐在一顆大樹下,大雨猛烈的擊打著枝條和樹葉,車伕把牛遷過來一起避雨。原來他剛才睡著了。他環顧四周,感覺十分奇怪。
“我們在哪兒?”他問車伕。
“我們在避雨啊,這雨太大了,我們無法前進了……也許要到村子裡先去住一晚。”
伊奧斯搖搖頭,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眩暈感。他想著,自己一定早已經到達過那個目的地了,也已經見到過了禪怛羅乞答。可是,他又說不出此刻有什麼不對。他回憶自己剛剛做的夢:在進入光點之後,他感覺自己渡過了一個很漫長的時間,長到他已經忘記了自己是誰,此刻是什麼光景,以及身處何方。他夢到自己是一隻孤獨的野獸,行走在一片荒涼的岩石叢林之中。周圍開滿了各色奇花異草,他確信那些顏色超過了彩虹能夠描述的範圍,以至他現在叫不出名字。它就那樣孤獨地走著,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它看到一個美的無法形容的巨大葉子,妖嬈但是端莊,帶給它一種莫名的恐懼,但同時也給予著他某種無法言表的安慰感。它與那葉子結合了,或是可以被描述為,它被那片葉子吃了,化成了液體;它感受到了死前的無以復加的撕裂和痛苦,但同時也感受到了生命延續下去的幸福和寧靜。在那之後,他就什麼也記不起來了。伊奧斯靜靜地聽著雨水沖刷大地的聲音,陷入了茫然。
“我們現在在哪兒?”他想再次向車伕確認位置。
“是穆扎夫法爾普爾,老爺,雨太大了,我們可能要等幾天了。”車伕說。
伊奧斯再次搖搖頭:“我不明白,你有沒有一種感覺,我們已經到過庵摩羅的精舍一次了,怎麼會又回到這裡來避雨呢?””
“什麼?庵摩羅的精舍?那是什麼地方?老爺,您不是僱我送您去迦蘭陀竹園(即竹林精舍)嗎?我們要跨過恆河(ganga),要有幾天的路途呢……”
“什麼園?什麼河?”伊奧斯驚訝的盯著車伕,他的臉在雨幕的襯托下,顯得更為黝黑和模糊。
“迦蘭陀竹園啊,恆河,恆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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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奧斯震驚的站了起來,他確信自己沒聽說過那個竹園的名字,也沒聽過那條河的名字——恆河。但是,他又想不起哪裡有什麼不對。
伊奧斯到達了迦蘭陀竹園。如其名一般,這座園子茂林修竹,伊奧斯發現,那些本來是花的位置被麻竹取代,園子正空空如也,並沒有原來坐落在中央的那座舍利塔,除此以外,其他的佈置:一磚一瓦,小道、溪流和僧舍,都他印象中的僧伽藍摩精舍並無區別。置身其中的伊奧斯又開始了一陣眩暈,蹲在了路的兩側,乾嘔不止;等他稍微緩過勁兒來,就看見從正面走過來的禪怛羅乞答,他立即衝了上去。
“這到底怎麼回事?!”他一把揪住胖僧人的衣袖,“你怎麼又跑到這裡來了,這裡不是原來叫僧伽藍摩精舍嗎?那些竹子怎麼回事?那座舍利塔呢?!”
禪怛羅乞答則只是面露疑容,撓著腦袋:“這位檀越(danapati),請問您是?”
“你……你不認識我了?!”
“對不起,我和您素未謀面……”胖和尚露出憨厚的微笑,“哦吼!或者貧僧的記性不太好……請問您是?”
伊奧斯有些氣憤,同時大聲地吼道:“不要再裝了!你們到底在玩什麼魔法?!”
“請您先冷靜一下。”他說,“慢慢說,不要著急……”
伊奧斯在園子裡小跑起來,四下張望:“太像了!太像了!你們怎麼能這麼快就把那座塔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