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來人,給章先生賜席。”
章薄吃了一驚,急忙千恩萬謝的下去了。他送雪熊裘衣只是一個進府的幌子,根本沒想到會得到城主賜席。由於章薄地位不高,侍從便將他的桌子排至末席,從那處只能遠遠看到伏虎城主和白溯風的身影,至於說的什麼,便一句也聽不清了。
清音暗自嘆息,卻也無法。兩人走至章薄席後坐下,又見侍從送上菜餚,皆是燻肉烤炙之類,也沒有胃口。好容易捱過半個時辰,眾人喝的越發面紅耳熱,卻聽主位上一聲脆響,驚得女樂琵琶聲猛然停歇。
清音探出頭去,只見一隻雪白玉碗滾落在地面,正骨碌碌轉動個不停。眾人正暗自疑惑,卻見穆如揚自席前猛地站起,怒道:“白溯風,你到底是何意思?!”
這一嗓子喊出來,整個大廳頓時寂靜無聲,方才歡樂祥和的氣氛一掃而空。眾人皆摸不著頭腦之時,只見伏虎城主一臉怒氣,沉聲道:“揚兒,莫要胡鬧!”
穆如揚面色蒼白,臉頰卻泛起一抹紅暈:“父親,伏虎向來以武為尊,女兒向未來夫婿挑戰,有何不可?他為何推三阻四,難道瞧不起我麼?”
伏虎城主怒氣更熾,道:“白城主遠道而來,還未來得及歇息片刻,你到底使什麼亂子?難道這就是咱們穆如氏的待客之道?”
穆如揚一臉不甘,眼眸一閃,竟然泛出水光。白溯風緩緩放下手中茶杯,微微笑道:“無妨,既然小姐執意要比,在下奉陪便是。”
鴻門【下】
白溯風此言一出,宴客大廳內的氣氛陡然沉悶至極。伏虎城主面色鐵青,道:“白城主,小女無禮,多有得罪,還望您包涵。航兒,帶你姐姐下去!”
那兩位公子卻一副閒適的姿態,其中一位紫衣公子道:“父親,我倒覺得此事沒什麼不妥。咱們穆如氏向來以武為尊,如果白城主連姐姐都贏不了,我看這聯姻也沒什麼必要了。”
伏虎城主聞言大怒,沉聲道:“胡鬧!白城主不是伏虎城人氏,不必遵守我族族規。難道你想讓天下人恥笑穆如氏不知禮儀,而且存心刁難麼?”
另一個身著月白衣衫的公子卻道:“父親,航弟說的有理。白城主娶得畢竟是穆如氏嫡出的長女,可不是普通族人,這族規必須遵守。白城主若是推辭,豈不是顯得沒有誠意?”
宴客大廳中又是一片靜默。白溯風唇畔浮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道:“穆如公子說的不錯。既然在下前來迎娶穆如小姐,就應該遵守穆如氏族規。”
伏虎城主面色一僵,卻也不好再阻攔。穆如揚笑看了兩位弟弟一眼,嬌聲道:“父親,既然白城主已經同意,您就不必再阻止了。女兒只是和他比武,斷然不會刁難他。”說著自一位侍從手中接過佩劍,向白溯風走去。
大廳中所有賓客盯著幾人舉動,連大氣也不敢出,整個宴會大廳愈發安靜。眼見著穆如揚已走至白溯風身邊,念音急道:“這穆如揚到底是什麼意思?好端端的為何忽然要比試武功?”
清音娥眉緊蹙,道:“你難道忘了,數月之前,穆如家的大小姐曾在穆如凡的葬禮上鬧過一次。那時白溯風拒絕交出白琉嫣,她竟以割腕以示屈辱與恨意。今晚她又提出比試,想必是藉著地利,報那一劍之仇吧。”
念音一怔,恍然道:“原來是鴻門之宴。我不知這穆如小姐功夫如何,但身為穆如家的小姐,定然不會太差。倒是白溯風甚少出手,就連夫人也不知他的深淺。”
清音回想起祭祀當日,白溯風自那人胸前貫穿而出的雪亮劍尖,忍不住露出一絲冷笑:“這次,穆如小姐打錯主意了。”
幾人議論間,穆如揚已經走至白溯風席前。她裝扮素雅,手拿一把長劍,倒頗有幾分江湖俠女的英氣。白溯風見她過來,卻坐著未動,面上笑意更甚。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