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背影陡然停下,煜晟轉過身,逆光中紅瞳裡的冷漠更加明亮清晰,“都一千年了,這個問題還有回答的必要嗎?”
“那你為什麼還要留著我送你的髮簪。”
煜晟的心驀地一顫,“難道真的是……”
霖了無遽容坦然說:“沒錯,是我放走了戚墨。這件事你可以去告訴你的船主,或者也可以現在就將我壓去他面前。”
煜晟沒有任何要動手的意思,她轉過身淡漠的聲音飄至霖的耳中,“我知道了。”她邁步將走,忽然又停了一下,“對了,那隻髮簪一直儲存到現在,只是因為我想物歸原主。”
霖覺的自己是瘋了,竟然為了一個早已變心的女人,拿自己的性命在賭。賭她或許會為自己擔心,或許會為自己緊張,亦或許只是一瞬稍稍地驚愕也好,可眼前的事實卻讓他輸的一敗塗地,輸了幸福的過往,也輸了心中的一線期望。
煜晟離開不久,白冥就帶了兩個人來,但不是為了懲戒地上的吸血鬼,而是直接將霖帶去三樓。
三層的閣樓沒有窗戶,將門合上更是漆黑如夜。房中的裝飾甚為簡潔,最大的一件傢俱莫過於正對著門口的一張軟榻,軟榻兩邊立著兩盞與大廳一模一樣的香爐,香爐常年青煙縹緲,一物一木便浸潤在香氣之中。
入房的第一眼,霖就看到軟榻上慵懶躺著的船主,以及軟榻一側面無表情的煜晟。壓著霖的兩隻吸血鬼反剪著雙手立在其後,白冥站在他旁邊。
榻上的人悠悠開口,陰冷的聲音迴盪於房中,“霖,金色獵魔人的事跟你有關?”
霖的眼神立刻瞥向煜晟,但看她卻也是倏然一驚,似乎未曾預料船主會說這件事。霖毫無畏懼的將雙瞳對上了船主的眼睛,帶著赴死的決絕,“沒錯,戚墨就是我放的。”
軟榻上,紅瞳中的怒火陡然翻滾,船主坐起身,聲音帶著難以平息的怒意,“好,好,真是我的好孩子。”他緩緩朝霖走來,“知道我為什麼會來這裡嗎?”船主的手拂過霖的臉頰,陰陽怪氣的說:“你們都長大了啊,翅膀硬了。如今,我是來帶你們回家的。”
霖面色冷定,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懼色,強硬地說:“你覺得可能嗎?別再痴人說夢了,丫頭與小彥我不會去斷言他們的決定,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就算是灰飛煙滅也不會跟你回去。”
忽然,船主的臉上浮起一層意味不明的笑,他肯定的說:“不,你會的,他們也會乖乖跟我回去的。”
一股不好的預感直衝上霖的心頭,“你要對他們做什麼?”
船主豎起食指在他眼前搖搖,“這不關你的事,你好好看著就行。”他朝白冥說:“將他押去船底。”
作者有話要說:
☆、七十三、夜幕
戚墨在基地的這兩日過的風平浪靜,兩日來他的衣食起居都是由眠雪在打理,免不了常有單獨相處的時候。面對著這一個令自己欲罷不能的人,戚墨內心滿是糾結。
儘管霖已經告訴戚墨他真正的仇人,但戚墨心中卻仍有一道難以翻過的坎。
在開戰前的前一晚晚餐時分,戚墨終於鼓足了勇氣將眠雪喊了下來,“霖已經告訴了我,我父母死因的真相。”
眠雪止住了步子,花容蕩起一絲苦笑,“是嘛,總歸是和我脫不了干係。”
不,戚墨並不是想說這的,他只是想告訴她,他不會再將她視為仇人,他們之間的關係或許可以再增進一點。
“你和碩彥的兒子……”
戚墨還沒說完,眠雪切斷道:“你說曉靖啊,他是我們倆的養子,當初見他無父無母挺可憐的,我就擅自提出以假父母的名義收養他。”
戚墨對曉靖的身份心知肚明,但他還是想親耳聽她說一說,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