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李慕寒第一次在家庭聚會上離席,他甚至打完電話都沒再回大廳,只是拿手機給幾位長輩發了條訊息就直接駕車離開了。
後半程有人問及李慕寒時,外婆還特意替他解釋:”小寒臨時有事,先走了。“
大概李慕寒在眾人心中是沉穩的性子,所以沒人追問甚至多想,可唯有言顏拿筷子的手緊了緊。她趁人沒注意時,把李慕寒的動向快速的向言計彙報,看到對方回過的訊息時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把手機放下後,又恢復到溫婉模樣。
她以為她和言計的計劃進行的悄無聲息,卻不知李慕寒早已察覺,之所以配合,是想請君入甕。
順利登機,看著腳下的萬里璀璨,李慕寒平靜的思緒有了波動。他記得當時的心境,那時他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蘇月影的第一個生日他要陪她過,所以不假思索定了飛往尚城的機票。
可落地後他竟開始有些近鄉情怯,直到到達蘇月影家樓下,他緊張的情緒到達頂峰。這種緊張情緒只有他18歲進董事會述職時面對那幫德高望重且不服他的人精時有過一次,未想到叱詫商場這麼多年,這種感受因蘇月影再次迴歸。
乃至他都想點支菸緩解,好在她家樓下沒有絲毫可以遮擋風雨的地方,刺骨的寒風加上淅瀝小雨打在他臉上,讓他慢慢鎮定下來。
抬頭往上望,他想辨認他心尖上的女孩此時正在哪間房裡安眠,可深夜,整棟樓只有五樓一家客廳還亮著昏黃燈光。他不確定,所以拿出手機撥了對方的電話。
”喂。“
一句帶有朦朧睡意的聲音傳入耳膜,輕輕柔柔,卻猶如天籟,李慕寒忍不住的嘴角上揚,”月月,生日快樂。“
”嗯。“
對方明顯沒睡醒的迷糊樣引人無限遐想,也莫名讓人心動,李慕寒壓下心頭的癢意,不自覺的也放柔了聲音,”月月,我在你家樓下。“
”嗯。“
回答他的仍是含糊的單音節,但這次李慕寒沒再開口,而是給對方緩衝的時間,他只是心情愉悅的靜候著。
原以為對方不一會兒就能回過味來,可沉默的時間他聽到對方的呼吸又開始綿長。這不長心的大咧樣,讓他失笑後不得不再次出聲。
”月月,我不是故意不讓你睡覺,也不怕多等你一會兒,可還有20分鐘你的生日就過去了,我擔心我不能當面和你說句生日快樂!所以我在你家樓下。“
為了對方能夠清醒過來,他刻意說的時間長了些,還故意重複了一遍,”你家樓下有點冷,還沒有遮風避雨的地方。“
又是沉默,就在李慕寒認為此次同樣喚醒失敗時,對方終於不負期望,有了回應。
”李慕寒,你說的是你在我家樓下?“
”對,你沒聽錯,更不用質疑,我確實在你家樓下。“
”你在我家樓下?“蘇月影眯縫眼又重複了次,忽的反應過來,騰的坐起身,”你在我家樓下?你居然在我家樓下?怎麼會?“
電話裡的聲音從困頓到清明,還隱約有開燈的聲音。李慕寒再次抬頭往樓上望,試圖分辨蘇月影的家。
”我從你朋友圈裡看到你今天過生日,所以想和你當面說聲生日快樂。“
電話裡一陣腳步聲,緊接著開門聲關門聲,還有從四樓開始一路往下的樓道照明燈。李慕寒心想:原來月月家在四樓東戶。
蘇月影自打睡夢中接到李慕寒的電話,就分不清現實與夢境,直到看到李慕寒在風雨中衝著自己笑時,還恍惚不敢斷定。
直到對方抬手衝她搖了搖,她才後知後覺一切都是真的。拉開防盜門,望著面前鮮活的人,既驚愕、又不敢置信。
”李慕寒,你怎麼這麼晚過來了?你不是說今日要陪父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