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在訕訕地不出聲。
「兩條路,福在,要不跟我走,要不,回家。」
她想一想,「我想回家看看。」
「一有事,立刻用那隻手提電話。」
月枚送福在回家,司機在門外等候。
門一開啟,就有陣黴味衝出來。
市內陰暗、汙、滿屋雜物:吃剩食物、髒衣服、報紙……丟了一地。
月枚哼一聲。
飯桌上有許多空酒瓶,另有一樣東西吸引了月枚注意。
「怪不得。」
福在抬起頭。
「你看,」月枚指著桌上兩顆白色藥丸。
福在輕聲問:「這是什麼?」
月枚用手指沾一點藥粉放入口中,「不出所料,這是安非他命,俗稱速度的一種毒品,我知道,我也曾經服食。」
福在雙手發抖。
呵,邵南已全盤失救。
本來她也沒有抱著希望,此刻,更加像雪上加霜。
月枚說:「極毒興奮劑加酒精,可使一個正常人變成怪獸。」
福在跌坐在沙發上。第三章「你還不撤退,更待何時?」
福在喃喃說:「在他人生最低點離開他?」
「最低?低處未為低,待他撥了你的皮去換毒品,你才知什麼叫最低。」
福在突然覺得暈眩。
「去,回房去收拾行李,我半小時後來接你走。」
福在點點頭。
月枚捂著鼻子出去。
福在走進狹小的臥室,看到床上凌亂一片,她發現一件不屬於她的衣物。
那是一件深份紅色尼龍睡衣。
福在不相信雙眼。
正當事情壞得不能再壞的時候,它專為漆黑。
邵南把所有的罪行都犯齊了。
福在真得沒有再留下來的理由。
先離開這個地方,再申請離婚,重新找工作,一步一步來,再次站起來。
福在吸進一口氣,傷口隱隱作痛,她扶住椅背借力。
王福在,倒下來與否,看你自己的了。
她咬緊了牙關。
這時,門鈴響起,福在以為月枚來接她,但門外站著一個陌生人。
「我找邵南先生。」
又是哪個債主?
「你是邵太太吧,我是幸福保險公司代表,我姓蘇。」他遞上名片。
福在呆呆地看著他。
沒有廉恥
「是這樣的,」那人咳嗽一聲,「邵先生約了我與他談保單的事。」
福在輕輕說:「他有一份人壽保險,每月供款已有十年,這事我知道。」
那人笑了,「邵太太,可以進來說幾句嗎?」
福在請他進屋。
那人不知坐在什麼地方才好。
福在把椅子清理出來。
他坐下說:「邵先生的意思是要把保險金一下子提出來。」
福在呆呆看著經紀。
「他,沒有與你商量?我們的忠告是:此刻提出現金,會有很大損失,繼續做下去,三年之後,可以獲取兩百萬。」
他等不及了。
「很可惜是不是,邵太太,你是保單上受益人,或者你應與邵先生再次商量一下?」
福在聽見自己說:「是,是。」
「我下星期再來聽訊息。」
福在答:「勞駕你了。」
「邵太太,已欠兩期供款,已經到期。」
「我明白,我寫支票給你。」
保險經紀鬆了口氣。
福在把他送走。
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