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意讓他的雕進去。其實阿白和狴犴也不是很喜歡進去,雖然裡面被魏紫棠佈置得很舒服,移植了一層厚厚的絨草,種了兩棵果樹,還扔進去不少玩具,可是畢竟沒有主人陪在身邊。
阿白還好,這傢伙獨立性比較強,沒心沒肺的,可小狴犴卻每次都要做出委屈的表情,蹭蹭她的衣角,抬頭望著她,還要撲扇幾下長長的睫毛。
上船依舊要排隊,長長的隊伍,慢慢往上移動。
但是天空中卻飛過幾個修士,由羅海大陸的修士引領著,直接降落到了大船的甲板上。
那是幾個金丹修士,數一下,人數是六個,有男有女。
金丹修士當然是有這樣的特權。
排隊的築基和煉氣修士們又羨又妒,議論紛紛。
魏紫棠聽到前面的三個結伴而來的築基修士中一個道:“金丹修士過去總不會給羅海的門派做雜役罷?不知道船費要多少靈石?”
另一個道:“沒錯,煉氣修士要一千,築基修士要五千,金丹修士豈不要上萬?”
第三個卻冷笑一聲,說:“你們卻不知,他們不但不用給船費,還要賺一筆呢?”
另外兩個大為驚訝:“這卻是為何?”
周圍的修士們也都大感興趣,紛紛豎起耳朵聽他說。
那修士見人人關注,不由大為得意,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你們有所不知,這東海之險,超出想象,哪次航行,不是驚險萬端,傷兵折將?便是全軍覆沒,也是常事。船上又沒有元嬰修士,防衛力量自然是越足越好,所以但凡有金丹修士搭乘,只要與他們簽下契約,禦敵之時,聽從指揮,協同對敵,就不但不用船費,反而贈送一筆靈石,這靈石的數目,則跟他們的本事大小有關了。”
原來如此,大家都恍然大悟。
魏紫棠正聽得津津有味,突然聽到潘旃低聲說:“秦成元!”
魏紫棠驟然一驚:“在哪裡?”
潘旃示意船頭甲板上那五個金丹真人中一個短髯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修士面目醜陋,面板黝黑,哪裡有半點秦成元的模樣?
魏紫棠想,想必是用了高明的障眼易容之術。他和潘旃所化的潘重紫不同,算是利益攸關人士,正一宗吞併了玉溟宗之後,想必不會輕易放過他,肯定有人追殺,當時聽到羅茵她們議論他還受了傷,現在這情況看來是打算避禍順便看能否有所奇遇才去的羅海大陸。
潘旃小聲提醒:“他認得你的長相,小心些。”
魏紫棠一驚,才恍悟潘旃的意思是以前讓他見過不蒙面的真面目。
也是,哪有人連臉都沒見過就死纏爛打,狂追不捨的?
這時那立於船頭的中年修士一雙眼睛已經掃過人群,注目到她的臉上,凝止不動。
魏紫棠暗叫糟糕,只希望他現在已經擺脫了追殺,不要連累到自己。不過他敢於立在那麼顯眼的地方,想必不是被追殺的狀態吧?
秦成元的眼睛雖然變得陰沉,抑鬱了許多,但還是很年輕的。看到她的一霎那,雖然面部表情沒有變化,眼神卻在一瞬間綻放出驚喜歡欣,只是勉強壓抑著,才沒有跑過來和她說話。
魏紫棠暗自嘆了口氣。
隨著人流慢慢走上船,魏紫棠低著頭,可秦成元的目光一直膠著在她身上,有時候似乎為免有人懷疑,稍微掉開一些,不一會兒又忍不住回頭看過來,時而熱烈得似乎要把她融化,時而又陰沉憂鬱,似乎在悲傷嘆息。
魏紫棠只覺如芒刺在背,渾身不舒服,連向飛興奮地向她問什麼,都沒聽見。
上了船之後,更感覺出這船的巨大,上千修士在上面,也絲毫不覺得太過擁擠。許多修士都是第一次登上這巨舟,不免新鮮,各自議論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