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道:“王前輩。”
錢丹霞白了她一眼,上前見禮:“王師姐。”
魏紫棠訕訕,知道錢丹霞是抱怨自己把輩分叫錯了,連帶她沒臉。
王薔薇看著魏紫棠,神色有些詫異和迷茫,半天才想起來:“哦,你是當年幫我引地火的那個孩子,你姓……什麼來著?”
也算是修士神識強大,才能記得幾年前一個不相干的人。
魏紫棠對她印象深,完全是因為潘旃那句“小薔薇”,否則也不可能記得這麼清楚。
錢丹霞淡淡道:“這是我師尊新收的弟子,叫魏紫棠。”
王薔薇“哦”了一聲,微笑看著魏紫棠:“恭喜你,得入元嬰老祖門下,我該改口叫你魏師妹了。”
魏紫棠有點尷尬地笑笑,口稱“王師姐”,卻還是行了對前輩的半禮。
禮多人不怪,為人還是謙卑些好。
王薔薇因此看她甚是順眼,和煦地問:“你們來我師尊這裡有事?”
原來柳老祖就是王薔薇的師尊,記得潘旃說王薔薇是他二師兄的血親後人兼入室弟子,那麼,柳老祖原來就是潘旃的二師兄?
錢丹霞沒好氣說:“我這個小師妹,進禁地裡採了棵草,被柳師伯罰了進魍魎洞三年,如今莫名其妙又被千面師叔帶出來了,方才是千面師叔招我們前來。”
事關自己家師尊,王薔薇就算覺得自己師尊處罰重了,也不能說,只好含糊說:“既然如此,咱們進去吧。”
錢丹霞領著魏紫棠走在她身後,一路的守門弟子,執役弟子紛紛開口向王薔薇問候,看來她人緣頗佳。
魏紫棠看見錢丹霞微不可察地撇了撇嘴。
錢丹霞和王薔薇都是元嬰修士的弟子,又都是金丹期女修,年齡王薔薇略大,但也差不太多,容貌都不錯,資質都普通。可是細比較下來,王薔薇的師父是元嬰中期,在門派內手握大權,錢丹霞的師父只是元嬰初期,在門內不受重視,而且王薔薇是金丹中期,錢丹霞只是金丹初期,王薔薇出生就被師父抱上山來悉心撫養,用靈藥喂大,錢丹霞早年卻吃了不少苦才被穆紅所救。
王薔薇為人厚道溫和,到處人緣都好,錢丹霞卻是沒有同門,也不大會和人相處,看到王薔薇如此受歡迎,便越發覺得人人捧高踩低。
心裡怎可能沒有芥蒂。
有時候不免也想:我如果也是從小用各種靈丹妙藥喂大,如今定不止這點成就。
魏紫棠雖然不知道錢丹霞心裡的這些彎彎繞,卻也大致明白,只是她現在卻顧不了這個,便是顧得了,也與她無關。
走進洞府正廳,那個姓柳的長髯老者,潘旃的二師兄赫然居中正坐,旁邊一個穿著翠綠衣衫的俊俏少年,看到她們進來,就朝著魏紫棠一笑:“你醒了?”
魏紫棠一怔,抬頭看他,卻覺得他一雙眼睛似乎有些熟悉,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失聲道:“你是……不會罷?”
那少年朝她眨了眨眼睛,故作調皮狀,又柔聲道:“為什麼不會?”
魏紫棠怔怔看著他,想不通一個俊俏少年是怎麼把自己變成一米六乘一米六的正方形的,再轉念一想,這人既然號稱千面,這俊俏少年自然也只是其中一面而已,誰知道他本來面目是怎樣的?
那翠綠衣衫的少年一直唇角含笑盯著她看,全然無視旁人,柳老祖覺得這位師弟實在有失一位堂堂元嬰尊者的威嚴,說話舉止都過於輕浮,和一個築基弟子如此調笑,不成個樣子,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那少年卻不理他的警告,笑著瞥過來,說:“柳師兄,我就這個脾氣,看到合緣的後輩忍不住就要逗逗,這個小姑娘我很喜歡,不如給我當個侍妾吧。”
王薔薇和錢丹霞都被雷住了,勉勉強強記得朝他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