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一個元嬰初期修士的靈力,這片刻間,她已經被吸空了。
靈力如流水般輸入那石頭。
一盞茶後,她有些心驚,她身體裡的靈力已經空了大半了。
“別怕,快了。”潘旃低聲安慰她。
魏紫棠一狠心,咬著牙把體內剩餘的靈力全都一股腦兒灌進去,終於,似乎碰觸到了什麼東西。
豁然間,識海中一片刺目白光,靈力神識全都耗盡,太陽穴刺痛,渾身無力的魏紫棠差點昏厥過去,恍惚間她聽到潘旃的聲音:“好了,我進去了,紫棠,你要小心,宗門肯定會審你的,你一口咬定你是來採珠草的,他們對你的煉丹術很有期待,不會輕易對你施展搜魂術或傷你性命,無論什麼樣的處罰,你要挺住,等我出來……”
魏紫棠沒來得及心頭一涼或是悵然若失,只覺泥丸宮中彷彿要爆開一般,潘旃那小小的元嬰驟然間高速旋轉起來,一邊旋轉一邊增大許多,讓她只覺得頭內脹痛,尤其是頭頂百會穴,彷彿要被撐破一般,忍不住咬著下唇呻吟了一聲。
潘旃黑色的長髮如水草般蔓延,激烈的旋轉中秀麗而英氣勃勃的面孔仍然很平靜,帶著銀色的黑眼睛如頭頂夜空中的星辰一般閃亮,聽到魏紫棠輕輕一聲呻吟,他皺了下眉,壓低聲音說:“紫棠,忍一忍。”
魏紫棠不想忍也沒有辦法,心裡忍不住暗罵:奪舍的時候也沒見怎麼疼,怎麼出來反而如此痛苦?又不是生孩子,犯得著嗎?
最後潘旃終於脫體而出的時候,彷彿植物的根從土裡拔出,許多無形的根系被從她體內拔離,頓時不止是頭痛,體內到處都是一陣撕裂的疼痛,因為疼痛面積太大,她竟顧不上感受出到底是哪裡疼,也分辨不出那疼痛到底是神識中的還是**上的。
暈過去之前,她最後看到一個正常大小,暗銀色長袍,黑髮披散的人影如流星般遁入那已經封閉五百年的石室之中。
最後一個念頭是:不知道元嬰身上的衣服是哪裡來的?是真實身體所穿衣服的影像?還是真的有衣服能穿在元嬰身上?
一片黑暗的世界中,似乎有了聲音,動靜,或者類似於紅綠幻影的色彩變化,我哪裡好疼……神識慢慢凝聚,終於意識到我是誰,對了,我是魏紫棠……哪裡疼?太陽穴?不是……頭頂……雙臂和腰,火辣辣的……
有人狠狠地拍著她的臉,說醒醒!
她終於睜開眼,這才明白自己為什麼疼:自己雙臂後背,被一條明顯有靈力波動的繩索攔腰捆了個結結實實,躺在冰冷的地上。
打她臉的是一個女修士,應當是金丹修士,滿臉不耐煩,但是手掌間沒用靈力。
周圍的人不少,大都冷冷或漠然看著她。
意外的是,她那個新拜的師父也在,坐在當前右手邊,臉色很不好。
當中坐著一個長髯老者,頭髮鬍子皆是花白,從坐的位置和散發的氣息看,修為應當還在穆紅之上。
左手邊是一個美婦人,看著三十來歲,臉色平靜,目光卻很銳利。
其餘十來個人都是站著的,大都是金丹修士。
魏紫棠還很虛弱無力,睜開眼看著穆紅,呻吟了一聲,眨眨眼睛,擠出個微笑:“師父,您不是去遊歷了麼?怎麼回來了?”
穆紅咳嗽了一聲,終於厲聲道:“孽障,自然是你惹了禍,連累我被召回來審你!”
看她已醒來,中間的老者沉聲開口:“秦川峰弟子魏紫棠,你擅闖禁地,可知罪?”
魏紫棠蒼白的臉上露出惶恐之色:“弟子……弟子知罪……”
穆紅便道:“你究竟為何擅入禁地?難道又迷路了?”
魏紫棠一聽,便知道穆紅是要為她遮掩,可說一聲迷路,這藉口也太粗糙了,如何能服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