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些屬於藝術類的科目,比如音樂課和美術課。
當放學鈴聲響起,整棟教學樓頓時沸騰了起來。陳超也是興奮得不敢相信,自己終於等到了回家的這一天。大家背起行李包,站在學校門口,等待一起回家的小夥伴們。或是來自同一個村莊的同學,或是自己的兄弟姐妹,當然,也有人孤軍奮戰。
此時,陳超和葉莉都還不知道,彼此家中有幾個兄弟姐妹。不過,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彼此更加熟悉對方。葉莉的姐姐和陳超的哥哥也都在東屯二中讀書。葉莉的姐姐就讀初三年級,陳超的哥哥就讀初二年級。
也許因為是開學的第一個週末,全校的寄宿生似乎都更強烈地想要回家。校門口人山人海,陳超在教學樓下等到了哥哥,開啟了回家的歸途。
東屯二中建在山丘上,校門外是一個陡峭的水泥坡,算是下山的路吧。他們像是上山苦苦修行的儒生,終於可以脫離苦海,回家享受兩天的清福。有時候,他們直接在坡下就可以搭上車,但大部分的時候,客車都不願開上來,他們就要走到鎮子的集市上。因為那裡靠近東屯一中,客車在那兒同樣也可以接到回家的學生客。
那個時候,在鄉鎮農村之間往來的客車其實都是四輪的小貨車。平日裡,這些車主要還是用來拉貨,只有車頭兩排的座位載人。到了週五和週日,這些小貨車才徹頭徹尾地變成了小客車。家住城裡的老師也是坐這樣的車進城,一般情況下,如果週五下午沒有課,老師會提前離校,防止撞上學生回家的高峰。
按當時的物價,陳超回家的車費是一塊五,有時候司機好說話,一塊錢也可以。葉莉的家離東屯鎮遠,靠建州城近,她的車費就會多五毛錢。從東屯鎮到建州城,老師的車費則是三塊錢。
就是這樣的四輪小貨車,在當時的鄉鎮農村裡,也還是相當走俏的。只有趕得早的人才能坐上車頭那兩排的座位。一般的情況下,都只能是坐在後車廂裡,和平日裡的貨物一個檔次。還有幾個趕晚了的學生,就只能站在後車廂裡,有時候甚至都只能站到車廂外頭的踏板上,雙手扶著車廂頂上的鐵桿。
沒有辦法,當時的農村條件就是這樣。苦是苦了點,不過可以很快回到家,就已經很知足了。
陳超和哥哥,還有一些同鄉的同學一起,就是坐上這樣的四輪小貨車,回到了家。每週最快樂的時光就是這個時候了。回到家,就可以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了。但是,這樣的快樂只能持續不到兩天的時間。這就是可以預料,卻難以克服的寄宿生活,陳超第一次體會到了。
當時的陳超就是一個就讀初中一年級的萌物,外表小正太,內心神經質。
陳超是在入學一個月後的第一次月期考試中,以語數英三科主課的總分排名年級第一名的。事實上,這個成績出乎了他的意料,他覺得自己只是正常地發揮了水平。同時,陳超並沒有在乎什麼,更沒有想要拿個好名次。他當時只是在想,會做的題自己必須都做對,至於那些他做不出來的神馬附加題,就讓它們見鬼去吧。
當陳超從同桌葉莉那裡聽說自己的總分名列年級第一名的時候,他還是飄飄然地覺得自己像個天才。斬獲這個第一名陳超感到如此的輕而易舉和毫無壓力。坦白說,他的數學、語文底子不錯,得了班級最高的分數。
陳超雖然在農村長大,但並非出生在文盲家庭。他的祖父寫得一手漂亮的毛筆字,是村裡婚喪嫁娶最搶手的的執筆。託老人家從小的教導,陳超的字那寫出來也是一流的。這讓他賺足了卷面分,在作文上更是得到了大便宜。
葉莉是年級的第三名。她的語文和數學都僅次於陳超。葉莉有點黑,長得其實還不差,但寫出來的字就跟狗屎一樣難看。
“我寫的是草書。”葉莉非常無辜地跟陳超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