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好的自己就吐血了,鬼才信你,送東西?你們要是這麼好心,軒兒怎麼會氣成這樣?”
“喏!”如月從懷裡掏出錦囊,狠狠的塞到了孫氏手裡,“不信你自己看看。”
孫氏看著手裡的錦囊,皺起了眉頭。錦囊滾著彩色的絲線邊,做成桃心的形狀,無論用料還是做工都非常的考究。
一個小小的錦囊居然做的如此精巧,必定花了不少的心思,孫氏疑惑的看了如月一眼。
“是給軒兒的嗎?”
如月衝他一揚下巴,終於覺得得了點兒理:
“你自己看。”
孫氏解開了束住錦囊口的彩色絲絛,拿出裡面的玉墜鏈子,捧在手心了打量了半天,又抽出信紙遞給身邊的一個麵皮白淨的小廝:
“富貴,你識得字,給我念念,看都寫了些什麼?”
那個叫富貴的小廝看了一眼信,紅暈一下子漫過了耳朵尖,抿著嘴偷笑。
“快點,這扭扭捏捏,到底寫了些什麼?”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持子之手,與子偕老”。
小廝眼裡有點溼潤。他長這麼大還沒聽過比這更動聽的誓言,讀完了才體會到那縈繞心頭的感動。讀完後,他情不自禁的加了句自己的感概:
“主子,四殿下對公子真好。”
看到如月下巴又揚高了幾分,孫氏復又拿起那塊玉墜,藉著窗戶的亮光照了照。
心想怎麼越看蝴蝶中間刻的那個紋路越看越眼熟,倒好象在哪見過。。。有了,軒兒日日寫,見天兒看的不就是這個字嗎?
孫氏忽然想起來了,拉開了窗邊的抽屜,拿出厚厚的一摞信紙,每一張紙上,都寫滿了心字。
孫氏終於全明白了,原來這個字是寫給四殿下的,他就說呢,天天寫同一個字。
他把那一大摞紙往如月眼皮低下一擱,理直氣壯的說:
“當只有你主子會寫嗎?她不過寫了一頁,軒兒寫的比她多得多。”
如月雖然識字不多,這個心字卻是認識的。剛才李琮心取回一對項鍊吊墜的時候,還給他顯擺了半天,他還記得李琮心跟他說,“如月,你看,這個心字正在玉蝶的心上,有意思吧。”
看著面前一頁一頁寫的滿滿的心字,任誰也明白了。
原來在慕公子的心裡竟然是裝著主子的。
如月呆呆的看著那厚厚的一摞紙,一抬頭看到孫氏一臉欠扁的勝利表情,心早軟了,嘴上卻不想認輸:
“那也是因為我主子對慕公子好,為了他,主子被皇上貶到落羽苑,受了多少苦。”
“我軒兒呢,見你主子一次,就病一次,大夫都說了那是心病。”
“那他幹嘛每次都推三阻四的,害的我主子還為他大醉過一場。”
“我軒兒半夜夢中哪次不是叫著殿下的名字驚醒的?”
“我主子為了慕公子吃不好睡不著的。”
“你主子吃不好,我軒兒根本吃不下。”
。。。
兩個人你言我一語,本來開始的時候為了置氣,各不相讓,到了後來,兩人越說越心疼,眼圈都紅了。
如月說:“這兩個人是何苦呢?”
孫氏說:“不是冤家不聚頭,只是這兩個冤家再這麼折騰下去,我的老命先得玩完。”
感嘆完了,孫氏替慕晨軒收起了李琮心的錦囊,如月懷裡揣著慕晨軒寫的心字回來了。
闖了這麼大的禍,好歹拿回了點東西,如月總算覺得心裡有點墊底的。進了門,一見李琮心,他撲通一聲先跪下了。李琮心正等他等的著急,一看他的苦著臉,心裡咯噔一下子,著急的問:
“怎麼了如月,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