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3/5頁)

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了臉,大口地喘著氣。像是閉氣閉到受不了了,她才願意來面對林以都,伸手拿過手機,閱讀起簡訊。

——如果有時間,我們一起去曾經去過的地方好嗎?聽說這種類似的“案件重演”很容易喚醒記憶的。

施淺美看著擠滿了螢幕的宋體字,想象著黑暗裡緊蹙著眉頭,抽著寂寞的煙的林以都。

她覺得,林以都比她可憐。

比起失去六年記憶的她,失去一個深愛的人的林以都,真的要可憐得多。

可是,憐憫是憐憫,施淺美卻有些逃避起追溯記憶這件事。從一開始對失憶的不能接受,到慢慢地看開了無所謂了,到後來的愛上了程墨深,再到後來林以都的出現以及他帶來的過去的故事,施淺美一路像是在坐過山車。她曾經在意失去的記憶,是因為失去了的記憶讓她覺得缺失了什麼,讓她覺得自己不完美。但,現在她的在意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了,現在的在意是害怕,害怕記起,害怕選擇,害怕傷害深愛自己的和自己深愛的兩個男人。

所以,她想回復林以都“不好”,但她的手指徘徊在手機螢幕上許久,終究沒能敲出那兩個字。

長久的思量以後,施淺美才回覆簡訊。

但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問他——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出事嗎?

這是她白天想問他的問題,但後來因為她的昏闕,因為他的愛情故事,也因為程墨深的出現,所以擱置了。這個時候突然記得這件事,像是為她不必回答他的問題而找到了一個極為合適的理由。

簡訊傳送之後,施淺美開始緊張,開始有一種等待的心情。

不一會兒,手機就震動了起來,這一次不是簡訊。

施淺美連忙按下接聽,未開口就聽見了林以都的聲音——

“我怕簡訊說不清楚,所以直接給你電話了。不會不方便吧?”

施淺美搖搖頭,繼而才想起他根本看不見,於是補充道:“不會呢,你說吧,我聽著呢。”

她的話音落下,林以都就開始講述起來,“我也很想知道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明明第二天就是比賽了,可你卻突然消失了。而我最後一次見你,是在你消失的那個晚上的晚飯前,我本來要跟你一起吃晚飯的,但紅橙突然打電話給我說她扭傷了,我只好過去找她。可,後來我就再也沒能打通你電話了,更沒想到,之後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比賽?”聽了他大段的描述,施淺美像是捕捉到什麼,問他,“我參加比賽嗎?是什麼比賽?”

“嗯。”林以都回憶道,“設計比賽,就是Queen舉辦的第一屆比賽,你當時進入決賽了,第二天就是決賽。”

“Queen的第一屆比賽?”

施淺美說著,只覺得腦部一陣疼痛,她忽然記起那張名為“是都戀曲”的設計圖,她忽然在腦海裡看見自己正拿著畫筆畫著“是都戀曲”的設計圖的模樣。

她想要記起更多,強迫著自己去回憶。

可疼痛的感覺愈來愈強烈,她忍不住尖叫起來——“啊!”

電話摔到了床上,她輾轉著,一邊用力地拍著腦袋,一邊哭著尖叫著。黑暗裡,林以都擔心地問著“美美,你怎麼了?美美,你沒事吧?”的聲音盪漾開來,卻寂寞地得不到一絲回憶。

忽然門被推開,燈火在房間裡映照起來。

施淺美未從疼痛裡掙扎出來,程墨深已經抱著失控的她,一邊輕撫著她的頭,一邊安慰道:“沒事呢,淺美,我在!沒事的,我在!”

她聽見他溫柔的安慰,連連深呼吸,情緒才暫時緩解下來。

腦部的痛感得到了緩解,卻未根除。

“墨深!”施淺美定了定神,忽然抱住程墨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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