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他就先一步被莫流瑩跟雪域少主帶走了。
以前她不懂醫術,可自從跟著醫術超群的華韶學了幾天粗淺,大概也能看得出來他此時的身體被調理得不錯了。
就不知道他究竟有多麼大的用處,或者是到底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才能從神廟獲得那麼多珍饈昂貴得令人匝舌的補品,換取變成現在此刻尤如正常人一樣的體質。
不過,到底還是先天不足的虧,淋了冰冷的雨水,受了寒就發虛,他蹲坐在地上,極力靠近火源卻依舊冷得渾身直哆嗦。
那像溼毛的狐狸模樣,無精打采,看起來還真是又可憐又意外地可愛呢~靳長恭嘴角劃過一道邪魅十足的微笑。
而瑪寶少年則沒有同情心地離他遠一點,生怕被他的孱弱病態感染。
看到瑪寶少年嫌棄的表情,靳長恭感嘆,這果然是一個絕情的世界啊……
看著蓮謹之暖綿綿地靠在靳長恭身上睡著,那怡然平和的表情看得瑪寶少年有些嫉妒。
當然,他不是嫉妒那個女人抱著他,而是嫉妒像這種天氣他卻有一個能夠抱著一個提供取暖的物體睡得安穩。
此時,蓮謹之因為之前的事情經神疲憊導致一直睡得很沉,此時他的臉色好很多了,清雅的眉宇舒鬆開來,雙唇潤澤著水光,一無所知地睡著,根本不知道洞裡其實已經進駐了兩個他的“敵方”。
“喂,女人,你沒有乾淨的衣服?”瑪寶扯了扯溼噠噠的衣服,惡氣惡的抿著唇問了一句。
看著瑪寶與夏長生依舊一身溼滴著水的靳長恭沒有任何表示,淡淡瞥了一眼,聳了聳肩道:“沒有。”
夏長生極力地靠近溫暖的火源,卻依舊感覺背脊處溼膩的衣物緊帖在身上,那冰冰涼涼刺骨的感覺驅之不去。
再這樣肯定會生病吧?他想,他自己的身體素質他明白,若在這種時候如果生病了……他抬眸看了一眼神色冷漠的瑪寶,還有臉上渡著一層溫暖橘光色,眼睛卻深不見底的靳長恭。
……會死吧,他彎了彎月芽兒似的眼眸,笑得有些沒心沒肺。
這種時候,他突然發現他很羨慕睡得安穩的蓮謹之,他雖然在神廟中跟他接觸不深,可是他一直知道蓮謹之是一個足夠聰慧睿智的人。
——可是那些聰明他並不在意,因為自認他這些都不會輸他。
但是他最聰明的地方就是這一路上能夠得到這個詭異莫測女人的幫助,這一點他好像有些輸了。
看著自己跟蒼國那位瑪寶聖童這一路遇到的狼狽,與他們的遊刃有餘。
在搭船遠航的時候,他就覺察到了,相比他們迷茫地摸索上路,蓮謹之一行人卻是準備的妥妥當當,衣食無缺,一路無憂。
就像此時,蓮謹之他是好好地躺在這溫暖的洞穴,穿著一件厚厚的冬衣,沒有任何危機感地靠著那個女人舒適入睡。
看著那張夏雨之後悄然綻開的睡蓮的俊美面容,眼底雖然有些疲憊陰影,但眉宇之間卻沒有憂色,就像此刻他是睡在他家中,而不是這個陰冷潮溼,隨時可能有野獸襲擊的荒郊野外的洞穴中。
他知道蓮謹之或許知識淵博,遍閱群書,但是他到底是被奴僕們侍奉慣了的世家公子,想必根本不可能有單獨出過一趟遠門,他不相信他能夠一個人這麼有本事懂得準備得如此周全,能夠不畏懼風險地安然入睡,能夠理所當然地比他們過得好。
他想,他能夠安然無恙,甚至於過得如此輕鬆,一定全都是這個女人在一路地幫著他,替他處理一切
眼前這個自稱姓柳的女人,總能透過一些細微的變化,給他一種難以預料,高深莫測的感覺,有時候,她一眼看過來,那似掌控一切的氣勢令他暗暗心驚不已。
他想,如果她是願意留在他身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