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靳長恭瞳仁一滯,抿唇靜靜地沉默著,指尖微動,便後亦伸手緊緊地回抱著他的背脊,腦袋輕輕地依在他的肩膀,他的味道,他的溫度,他身體的曲線,她都記住了……
他們之間一切,就像已經雨過天晴,不復一點陰霾與隔膜,只盡求享受這一刻的溫存與相依,跟著彼此心臟搏動的跳躍,細數著時間逝去。
但他們也知道,屬於他們兩人之間不願觸及的最深層問題,就像一座牢固的堡壘,它固執而冷硬地堅定著,遠不如表面那般容易被瓦解。
他們都清楚,可是兩人都束手無策。
“明天你離開的時候,我不會去送你,你也不要回頭,這樣就不會捨不得了。”靳長恭語氣很堅決地道。
公冶身軀一僵,卻末出一聲。
傘,散,或許送它的時候,她就已經看透了,送了傘,便意味著一切可以終了。
翌日,靳長恭獨自一個人站在城牆之上,尤立足於天地之間,清風生而她似一座冰塑的雕像,極天雲一線,天色趨趨冉冉地撒落金輝,須臾成五彩,她揹負雙手,神色淡薄而朦朧。
看著透過城門漸行漸遠一列馬車,公冶已暗中帶著瑪寶起啟去蒼國,準備交涉換回止蘭,臨行之前,他並末與她開口道別,就好像不說,他就只是暫時地出去辦事,事情辦完就會回來了。
馬車內的公冶的確遵守靳長恭的交待,他細細地摩挲著握在手中的守護傘,並末回頭,但是他一直知道,長恭的眼神定會伴隨著他走遠。
他瞳仁淺深層疊安謐清幽,令人看不透看不清,公冶感受身旁那灼熱而痴迷的眼神,淡淡覆下睫毛,蔭鬱的陰影遮掩住他眼底的神色。
看來,逃避已經無濟於事了,該有一個決擇了,只是他希望,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那廂靳淵柏被靳長恭惡劣地折騰完了,被關地囚刑室內的地上躺了一夜,第二日靳長恭得空想起那倒黴催的人時,人家已經呈大字型,挺屍一般睡在地上,燒得暈暈沉沉,人事不醒了。
她低咒一聲,探了探他燙手的額頭,便皺眉成川,將人迅速抱回寢宮,她考慮了一瞬,便也決定不找御醫了。
他這一身被SM的痕跡,她可不想被人揹地裡亂議論,更何況靳淵柏名義上,還是跟她血親的堂兄,這亂倫的名號砸她頭上,都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於是她餵了他一顆強身健體的藥丸,再取來幾床厚被褥,將人牢牢嚴嚴地裹實著,再叫來小嶽子搬來幾個火盆燒著,再交等宮人好好地看著他,等人醒來,若沒事就趕緊將他扔出宮去。
而靳長恭今日早計劃好要去參加莫家的家主繼位儀式,於是梳洗換好正式服飾,用過早膳便擺足派頭,帶著震南震北出發去了莫家。
上京街道不復靳長恭剛進京那般荒涼冷清,閉不出戶,整個城市顯得黯然無光。經過一段時間修養生息,街道巷尾路脈活湧,已經漸漸有了生機,恢復了往日的熱鬧景象。
靳長恭高壓暴政下實施的每一項政策都著實到位了,癱瘓的商業也逐步啟動了,來往商旅日漸增多,前景愈發看好。
莫家一大早便張燈結綵,門前人頭攢動,一片繁榮景象,從紅拱門正中央延伸至圍牆兩邊,大紅彩燈籠迎風飄擺,30人的鑼鼓方隊整裝待發。
周邊的百姓商賈皆來湊熱鬧,瞧這莫家這漲勢,心中暗自狐疑不定,究竟是何貴客要來,需要整出這麼一片歡天喜慶的陣仗。
“聽說今兒個,那莫家家主要退位了?”
“前陣子那莫家家主不是鬧病氣嗎?聽說,於是有人借題發揮,想將現任莫家家主鬧下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到頭來,還是便宜了莫家家主的女兒。”
“一個女子當家主,莫不是鬧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