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跟商族族長一驚,心中又愧疚又著急,卻又無計可施。
所幸,他們所有的努力與拼命總算有成果了,眼看陰霾即將盡數散去很快就能突圍出去的時候,靳長恭卻再度噴了一口血霧,真氣不繼再也辦法維持內力。
待她功力一散,一條最近發瘋的紅蜥蜴就從她背後跳起,張口就撲了上來,鶴是第一時間看見,他甚至來不及示警,卻能鼓起勇氣用身子把靳長恭護住,正好那一口全咬在他的身上
“呃,啊~!”鶴忍不住痛喊出聲,一張臉痛得發青發白。
靳長恭感覺肩上一重,一回頭,就看到鶴半邊的身子都被紅蜥蜴咬住,怒意頓時襲紅了眼睛,一把將商族族長朝前一甩,然後側身,十指將死死咬著鶴的蜥蜴嘴巴按住,上下掰開,她眯起眼睛,用蠻力一寸一寸開啟,然後眼眸閃過一絲戾氣,從它的嘴一直裂開,裂到嘴邊,再猛地嘶啦一聲,將它活生生撕成兩半。
這一刻,鶴的感受最深,痛,熱,還有那紅蜥蜴墨綠的血噴濺到了他身上,粘稠不已,那是一股惡臭難聞的味道,平時他在族中十分講究穿著與潔淨,可這一刻,他卻沒有考慮到別的,他只緊緊,用力,顫抖地抱著靳長恭,眼眶一熱。
被他像無尾熊一樣抱緊的靳長恭將他一攬,低下頭看到他腰間直大腿那片染紅的傷口,眼神一沉,這時感覺紅蜥蜴因為血猩的味道越來越暴走,她不再停留,繼續將他扛在肩上,朝著前方跑去。
這一次,路上再沒有別的障礙,三人終算拼著最後一絲力氣到達了絕地,而絕地四周天然圍著一層毒沼氣,一般野獸根本不敢進來,而他們身上帶著的解毒粉就是祛沼氣的。
一衝進絕地裡,商族族長已經上氣不接下氣,渾身是汗,佝僂著背拼命喘氣,此刻老命估計都去了一大半,他想,他這麼大年紀了,可從來沒有活得這麼刺激過。
而靳長恭扛著一個人跑也是累得直喘,再加上剛才受了點內傷,於是將肩上的鶴一放下來,就擦了擦一頭的汗。
此刻的鶴,情景十分不妙,原來慘白的臉上已經開始泛紅,但雙唇卻是紫色的,明顯是中毒了,而那被紅蜥蜴咬下的傷口已經在冒出了綠色的血。
商族族長一驚,趕緊從懷裡拿出一包解毒粉,將已經暈暈沉沉的鶴翻過身去,撕開他的褲子,靳長恭不經意瞄了一眼,只見他腰間一直到臀部範圍印著好幾個血淋淋的血洞,先前染紅布料的鮮紅色血液已經被後來不斷滲出的毒綠血代替,看著挺觸目驚人的。
“呃~!”鶴忍痛悶哼了一聲,被商族那粗魯的手法痛醒,正好一抬眼就看著靳長恭一直凝視盯著他的——他的屁股處,不知道怎麼想的,他覺得有些尷尬地移開視線。
而靳長恭卻根本沒有在意他的視線,只是覺得這個商族族長果斷不懂得療傷,有這麼隨便就給上藥的嗎?這樣不行,據她瞭解解毒粉的藥力滲透太慢,如果不先祛除那些腐肉上的毒汁的話,可是還沒有等解毒粉發揮效力,鶴就先一命嗚呼了。
“族長,還是讓寡人來吧。”靳長恭抬步走上前,阻止了商族族長繼續撒藥粉的動作。
商族族長手下一停,跟虛弱的鶴一同疑惑地看向她,見她蹲了下來,用纖細的手指按了按涼颼颼他的屁股,鶴立即渾身起了一地雞皮疙瘩。
“鳳主,不用了麻煩了,你看,我都已經上好了。”商族族長道。
“這樣不行,你先讓開,寡人替他處理傷口。”靳長恭懶得跟他解釋,示意商族族長讓開後,她從腿上抽出一把短刃匕首,那泛著寒光的匕首鋒利異常,讓商族族長跟鶴都心下一驚。
她、她這是幹嘛幹嘛?!
“鳳主,你拿刀幹嘛?”商族族長嚇得一頭冷汗,不知道是因為剛才的驚嚇,還是現在她的行為,嗓子還是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