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英傑不思佔為己有,揀同馬老頭的一些遺物,親自攜到了張垣,找著了他的侄子馬天錫,親自作了一個交待。
馬天錫感激之餘,暗自把他留了下來,要他在馬市上代他負責一些事情。
光陰荏苒,一晃又是幾年,直到寇英傑急於思去,馬天錫才送了他一筆盤纏,離開了張垣。
他並沒有馬上到內陸去,反倒悄悄的出關,輾轉來到了上都,其目的就在於這匹寶馬黑水仙,他發誓一定要擒到這匹馬。
現在誓言應驗了,沙漠以及關外,對他都已失去了意義。
以往的歲月儘管是蹉跎而過,可是未來的時日還長得很,他要以掌中刀,胯下馬,在未來的歲月裡,打出一片江山,要做幾件轟動武林,有益人群的事情。
其實他的刀法早已脫離了馬老頭舊日的窠臼,那是因為他參習了兩家武功之長,加以他本身悟性極高的緣故。
基於以上原因,他自己創造了許多離奇的招式,這些招式,經過他日後的運用,證明果然有效了,就象他方才用以殺人的那些刀法,多半郡是他自己化解革新而得來的怪招法。
他生性孤獨,沒有話時不說話,有話不妨也說上幾句,性情剛毅,長於思考。
這些似乎都是幫助他步上成功的捷徑,也是一個練武人難得而應有的風範。
然而他——寇英傑,仍然還是一個默默無名的人,一個到目前為止,仍然不受人重視的小人物。
漠地裡起了風,寇英傑用一塊灰布纏披在頭上,前行了約有數里,風勢轉大,坐在馬鞍上,他展望著前方,極目所見,但只見黃塵萬丈,形成螺旋狀的在空中飄舞著。原來是晴朗的天空,剎那間,變得極其灰慘。
他胯下的“黑水仙”頓時顯得很不安寧,人立著前蹄長嘶了一聲,即在原地停了下來。
慣走沙漠的人,俱都知道這不是好兆頭!撥頭回馳是最聰明的辦法,停下來靜以觀變,也不失是明智之舉,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向前走了。
附近散置著無數沙丘,圓形的,扇狀的,半月形的,帶狀的。在遍眼黃沙的漠地裡,這些沙丘無異已是難能可貴的避風良地。
寇英傑不假思索的策馬來到了一處高大的沙丘背後,仰視著眼前這座狀如新月般的高大沙丘,不啻象是一座小山般的高大。
平面來的風力,衝擊著沙丘背後,就象漁夫撒網般的,一次一次激起漫天的沙粒,霧也似的迷惘,紗也似的輕飄,一片片,一層層,倒卷人無限深沉灰慘的穹空裡,隨即呼嘯而去。
寇英傑翻身下馬,就在這一剎那間,沙丘背後猝然閃出了一個人影子。
風沙聲已掩飾了一切!
只憑著他的直覺,寇英傑忽然發現了這個人——這個人早已迫不及待的躍身直下。
隨著他落下的身子,一團寒光拖帶著一串鍊形的長影,忽悠悠,直向著他頭上飛掄了過來。
寇英傑倏地向外一閃,那團光圈“蓬”一聲打到了沙堆裡,敢情是一隻飛流星!
運施流星錘的,正是早晨意圖劫馬的五匪之——那個紅衣大漢。
這一點寇英傑確實還沒有想到,想不到對方只剩下了兩個人,兀自不死心,竟然事先埋伏在這裡,意圖下手狙擊。
寇英傑吃虧的是與對方距離過遠,短兵刃派不上用場,那個紅衣大漢顯然是道中高手,一雙流星,端的有過人的功夫!
這時右手流星掄起,緊接著向後一收,左手的流星又掄了出去,其勢如同“流星趕月”,再次的向著寇英傑身上飛了過去。
紅衣大漢狂聲大笑道:“小夥子,你認了命吧!”
寇英傑倏地縱身而起,對方的流星錘挾著一股子勁風,直由他身邊擦了過去,端的是險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