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風耳,本能的向後移動了一下。
三個人都安靜下來,卻是再也沒有聽見什麼。
“九爺,”雪豹子白勝道:“你聽見什麼了?像是有人在叫。還是牲口?”
鷹千里搖了搖頭,冷笑著說道:“不像是馬!”
一掌金錢念無常眉頭皺了一下:“老關送客也該回來了!”
雪豹子白勝伸手操起了他的虎尾鞭,道:“我瞧瞧去。”一邊說,一邊伸手推開了扇戶。外面黑漆漆一片,冷風襲進來,真有股子冷勁兒。
鷹千里輕咳一聲道:“白老三,帶著你的暗青子,萬一發現了有什麼不對,記著吆喝一聲!”
雪豹子白勝嘴裡答應著,卻不經意的笑道:“真要是有什麼,那個人準是瞎了眼了,敢在你老爺子面前鬧事,豈不是活的不耐煩了!”話聲一落,就手由椅子把上,拿起了他裝盛暗器的豹皮革囊,囊中是一疊甩手箭,這二十四支甩手神箭,對雪豹子白勝來說,堪稱一絕。再者,他那一身傑出的輕功,也是好樣的,只見他單手向窗外一探,矮小的身軀,在一個極其利落的翻身勢子裡,颼一聲,已倒卷出去,輕比狸貓似的已踏上了瓦脊。往四下裡打量了一眼,哪裡還有什麼風驚草動?雪豹子白勝略一顧盼,遂即展開身法,施展燕子飛雲縱的輕功絕技,三起三落,已經撲出十丈以外。
面前是一片泥濘混淆的馬場,隔著這片場地,才是沿著場邊建立的幾排房舍。雪豹子白勝身子由瓦脊上拔身而起,平沙落雁似的向著場子裡飄身下落。他身子方一站定,卻覺出面前人影一閃,一股衣袂飄風之聲,直向他面上捲了過來。雪豹子白勝幾乎連什麼人都沒有看清楚,只覺得黑忽忽一領衣衫迎頭襲到,他肩頭晃動,向左面躍出了一丈五六。儘管如此,他仍然被那領衣衫上所帶動的勁風,大大的震搖了一下,尤其是右面肩頭,就像是被人抽了一鞭子那般的炙痛。
白勝這一驚,只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右手伸處,纏在手腕上的那根虎尾鞭刷啦一下子抖了個筆直,鞭梢指處,這才看清楚了眼前站著的那個人:二十七八的一個大小夥子,一身黑衣服,灼灼的眼神裡含蓄著那種“殺之而後快”的仇焰,高身材,當得上雄姿英發。白勝禁不住吃了一驚,他已經確定不認識這個人。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對方根本無需多說一句話,那種顯露的敵意,已昭然若揭。
“朋友,你好大的膽子!”白勝自恃著一身武功,又因鷹千里、念無常呼之即現,為此卻不曾把來人看在眼裡,“這鐵記馬場也是你來得的地方!”他冷笑道:“你報上個萬兒來,好容你白三爺打發你上西天去!”說話時,他手裡的那根虎尾鞭,仍然平持在手,筆直的指向對方面門。
軟兵刃能夠這麼使喚的,在武林中還不多見。
黑衣人看著他點了一下頭:“你大概就是那個叫雪豹子白勝的人了!”
白勝嘿嘿一笑道:“不錯,朋友,你報個萬兒吧,白三爺的耳朵有點聾,你得說大聲一點!”
黑衣人笑了一下,露出了嘴裡的白牙:“姓白的,你大概自恃著你的功夫不錯是不是?”他冷冷地道:“這一次你可碰見了厲害的對頭了!”
白勝自然知道對方不是易與之流,二人對答之際,他已暗自運氣,把內力聚集雙腕,力道轉移,虎尾鞭嘩啦一聲軟垂了下來。
一葉知秋,黑衣人誠然當得上是高明的人物,木訥的臉上,帶出了輕鬆的笑容,笑容卻含蓄著幾許詭異。
雪豹子白勝早已等不及,就在虎尾鞭方一垂下的當兒,他足尖飛點,捷比飛鷹般的已向著黑衣人騰身撲到。他早已窺好了下手目標:黑衣人的那雙“招子”。瘦小的身子,縮成了小小的一團,在甫臨黑衣人當頭的一剎那,驀地成了頭下腳上之勢,鳥爪似的一雙瘦手,各分二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