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臉噴出的一剎那,才陡然想到了是這種血箭之功,其勢已是不及,總算他見機的早,本能的閉上了雙目,及時的偏過了面頰,饒是如此,卻也受傷不淺。
一口血沫,就像是一蓬飛針似的鋒利,全數都中在了李雲飛半邊臉上,剎那間,在他臉上爆開了大片血光,那副樣子,簡直就像是開了一朵血花。
雪老人負痛之下,左手外穿,施展的是小天星掌力,“砰!”一掌擊中在鷹千里背心上。後者猝嗆一聲,隨著雪老人手推之勢,噗通栽倒在雨地裡,當場吐血昏死了過去。
雪老人雖然掌傷了鷹千里,自身亦由不住踉蹌退後,卻為風老人一把攬住:“你怎麼了?”說了這句話,才發覺到雪老人半邊臉連著頸項間,一片血肉模糊,敢情受傷不輕,不由大吃一驚。
是時墨羽嶽琪,也由雨地裡把鷹千里抱了起來,身後足步聲響,大廳內多人也陸續趕到。
原來就在風雪二老與嶽壇主分別追躡鷹千里時,另一個待審的本門叛逆,一掌金錢念無常也有了異動,卻為鐵氏兄妹及時予以制服。
一行人返回大廳之後,風老人面色忿忿地道:“這兩個本門敗類,居然膽敢藐視總令主的法令,怒闖香堂,罪加一等。孟能,你且好好把他二人給我上了鎖,稍侯片刻,再開香案,重新審問不遲。”
鐵氏兄妹因見雪老人手捂著半邊臉,一片鮮血淋漓,情知有了意外。想不到素稱紀律嚴明的本門中,一夕之間,竟然生出了這許多事,自是始料非及。
墨羽嶽琪心中關懷雪老人的傷勢,問道:“李堂主要緊麼?”
雪老人李雲飛冷哼了一聲道:“還死不了!”他平素最是自負,一身武功更是了得,想不到一時大意,竟然吃了這麼大的虧,內心之懊喪自非言語可以形容。當下風老人蘇雨桐匆匆陪著他入內看傷更衣不提。
鐵孟能又囑咐手下侍侯嶽琪入內更衣,重新把大廳整理了一番,他遵令特為鷹千里念無常二人加了鐐鎖。
此時鷹千里才三魂悠悠地醒轉過來,鐵氏兄妹平素在家,與這位鷹大叔最稱親密,這時目睹他斷臂負傷之後猶未能免卻刑難,內心至為沉痛。鷹千里這時看上去,可是至為衰弱了。
“鷹大叔,你這是何苦。”鐵小薇目睹著他,一時禁不住熱淚汩汩的淌了下來。
鐵孟能甚為尷尬的在一旁,看著鷹千里道:“鷹大叔,小侄是不得已……還請你老原諒!”
鷹千里喟然長嘆一聲,看著他兄妹二人,閉上了一雙眼睛,只是他哪裡能定下心來,隨即又睜開來:“孟能,小蔽,”他聲音和諧的呼喚著二人道:“你鷹大叔這是命犯小人。”
說到這裡頓住,苦笑了一下,才又接下去道:“他們是最瞭解你大叔的……我跟你們爹爹這麼些年以來,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們過去真可以說得上情同手足,我真不信他會對我下這個毒手。”獰笑了一下,他接下去道:“總令主不是這種人,要說是他老人家的命令,叫風雪兩個老兒來整我,我是怎麼也不信!”
“可是,”小蔽道:“這又怎麼會錯得了呢!大叔難道沒看見爹的金球令嗎?”
鷹千里獰笑一聲道:“這……保不住是他們弄的手腳,我死也不相信總令主會這麼對付我。”
鐵孟能心裡卻很明白,毫無疑問,這一定是爹爹的意思,他更知道爹對付那些反叛自己的叛徒,一向是毫不留情,這件事設非是爹本人的意思,任何人也不敢假傳意旨。只是,問題就在這裡,鷹千里到底犯了什麼大罪,竟然要用這麼嚴厲的方法來對付他?“鷹大叔!”
鐵孟能看著他正色的道:“事到如今,你老也不必再裝糊塗了,到底是為什麼?你老要說了實話,我們才能想法子代你求情,要不然風雪二堂主香案一擺,可是誰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