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
剎那間,那蓬刀光直向他正面襲過來,但是卻有礙於鷹千里體內所逼運而出的內功潛力,一時停滯不前。
在寇英傑看上去,簡直難以解釋,他活了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人這麼動手過招,簡直稱得上怪異絕倫!然而他立刻也就明白了,這兩個人正是彼此以浸淫多年的內元功力在相搏鬥,這種功力的相搏,外表看似不若一般傳統的打殺那般凌厲猛烈,然而事實上卻百倍過之,箇中之微妙驚險,非當事人不足以體會其萬一。
雙方站立的距離不足一丈,郭白雲出刀萬鈞。鷹千里卻是挺身以迎,雙方表情肅然,面上沉著,寇英傑滿懷緊張的期待著勝負的一分,雙方這種無形內功的抗衡,不可能相持很久。果然,就在寇英傑心懷期盼的一剎那,郭白雲忽然鼻子裡發出了“哼”的一聲。他手上的那口刀,在向外作勢一振之後,霍地收了回來,站立丈外的鷹千里足下一個蹌踉。
他身子確是夠靈活的,就在他身子略一失閃的同時,足下用力,有如穿簷的燕子一般,已然縱上了對面的屋簷之上。夜色裡,看不甚清他傷在哪裡,只是他必然是負傷了。只見他臉色極為猙獰可怖,由緊咬著的牙關裡,發出了冷澀的一聲低笑:“郭老頭!你且慢猖狂,姓鷹的饒不了你的!”說完了這句話,他身子不再停留,向下一煞腰,“嚓”的一聲,再次穿牆而出,緊接著一路縱躍如飛而去。
郭老人保持著直立的身子,直到鷹千里身子去遠之後,才晃動了一下,頓時發出了一陣猝咳之聲。
寇英傑大吃一驚,忙上前扶住他,道:“你老人家怎麼了?”
郭白雲臉上現出了一片苦笑,這一瞬間,他的臉色又恢復了蒼白,接著他又發出了幾聲劇咳。“這裡不能停留,”他邊咳邊道:“我們馬上離開!”
寇英傑道:“老前輩,你受傷了?”
“憑他也配!”郭白雲雙手拄著刀道:“只可惜我的內傷嚴重,剛才那一手‘濤鷹拍岸’只發出了昔日五成的功力,否則……”他低頭又咳了幾聲,才接道:“要不然……姓鷹的萬難在我刀口下逃得活命!”說到這裡他搖了一下頭,卻又嘆息道:“話雖如此,這個人竟能力擋我的無形刀氣,都是十分不易了。鐵海棠手下有此能人,無怪乎要稱雄一時了!”
寇英傑見他說這幾句話時,一雙眸子顯得十分疲憊的樣子,不時的閉攏又睜開來,生怕他體力不支,忙自用力攙扶,不意他手臂一觸及對方身上,才覺出郭老人全身上下,俱為汗水所透。
郭老人確實已無餘力,就在寇英傑橫臂攙扶時,他已不由自主的把身體倚靠了過去。
寇英傑一驚道:“我揹著你老人家吧!”
郭老人點了一下頭,表示答應。
寇英傑即刻脫下長衣,揉成一長條,把對方十字兜結的系背在背後,試了試覺不甚礙事。
郭老人冷哼了一聲,道:“賢侄,你的馬呢?”
一言驚醒夢中人,寇英傑答應了一聲,即刻向後院奔進,這所九里香客棧,雖然看上去無甚異狀,其實大不盡然。寇英傑方自奔出這片院落,迎面即見一名黃衣漢子持刀立在一盞高燈下。
那漢子乍見寇英傑揹著郭老人來到,捏口打了一聲急哨,身子向前一塌,已撲迎上來。
寇英傑這時只想著能夠救得背後的郭老人脫離現場,可就不顧得手下輕重。
近面而來的漢子,手上持著一口雁翎刀,二話不說,迎頭一刀直向寇英傑臉上劈下來。
寇英傑向左一閃,飛右腿,直向那漢子心窩上踢了過去,那漢子方自向後一縮,寇英傑身子已旋風般的逼近,掌中刀反手投刺而出,“哧”一聲,深入進那漢子右肋之內,刀拔血噴。那人痛呼了一聲,身子斜著踉蹌倒下。
這一手刀法,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