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用石頭扔我的臭男生!”她記得那顆石頭扔得她好痛好痛,讓她氣得不想吃飯。
葛元卓微微呻吟的露出苦笑,“你幹麼記住這種事,小孩子的惡作劇而已。”
他記得她很多事,包括她愛吃小顆的西紅柿,不吃青椒和洋蔥,蛋只吃蛋白不吃蛋黃,晨禱遲到,做禮拜時會望著天空發呆,諸如此類的小事他始終牢記在心。
而她自始至終沒正眼瞧過他,她不在乎任何人,也不在乎自己,沒有好奇心也不會接近正在玩耍的孩子,像一隻風箏老仰望著藍色的天。
會注意到她是因為她的背影特別孤寂,明明只是個孩子卻像歷經風霜的老婦,對漫長的歲月不抱希望,只是孤零零的等著。
沒人知道她在等什麼,相信她自己也不懂,就這麼日復一日的遠離人群,孤立自己。
當時會拿石頭扔她的理由很簡單,因她不肯理他,不管他有心或無意的走過她面前,她眼裡永遠看不見他,彷佛他只是一片秋天飄落的葉子。
“那是你沒有被石頭扔過,不曉得那感覺有多痛。”現在一回想起來還覺得痛,那顆石頭剛好打中她的後腦勺。
“你在翻舊帳嗎?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他有過更痛的經驗,譬如被槍擊中。
輕按著胸口,葛元卓猶能感受子彈穿胸而過的灼熱感,劇烈的疼痛麻痺了他的感官,他看到不斷冒出的鮮血染紅他的身體。
當時他以為自己死定了,腦海裡想著他還有什麼想做卻沒有做的事,想著如果他死了,有誰會為他悲傷。
驀地他想起曾允諾瑪莉薩修女的事,於是拚了命掙扎著要活下去,他告訴自己還不能死,在臺灣的某地有個人需要他,他沒有倒下的權利。
在鬼門關走了一趟又回來,他要完成自己的承諾,不管那個人是否真的需要他。
他很慶幸還活著,才能遇見她。
“小時候的惡行會造成長大後的陰影,我的感情線就是被那顆石頭打斷了。”所以她無慾無求,沒有喜怒哀樂。
“你……”眼一瞠,葛元卓差點笑出聲。“不,我很肯定你從小就是個缺乏情緒的小孩,絕不是因為我頑皮的行為。”
這麼爆笑的話出自她口中真叫人難以相信,她以為她還是做錯事不會遭受責罰的小孩嗎?
“你想推卸責任?”眼一玻В��撓鍥�晃拊鴇浮�
相反的,他很想負起責任,就怕她不願意。“不,我來負荊請罪了,負責修補你的感情線。”
用他的愛。
“修得好嗎?”她看他的眼神滿是懷疑,不相信他是華陀或扁鵲,能妙手回春。
“你要給我機會修補,光靠我的力量是不夠的。”她不把心開啟,他無法將洞補起來。
“什麼機會?”一開口夏秋千就知道不該問這句話,她絕對會後悔。
果然。
“愛你的機會,用愛修補你受創的心,讓它也懂得愛人。”這是一項相當大的工程,需要無比的決心和毅力。
噢!頭又痛了,她搬石頭砸腳。“你會不會說得太偉大了,愛不是萬靈丹,別依賴它治百病。”
用愛當標語很可笑,它要真那麼有效就用不著醫生了,每天念個上百回萬病不纏。
葛元卓笑著輕觸她臉頰,“所以才要更努力呀!將它化為事實,你不能再閉上心門過日子了。”
“聽起來我很吃虧。”他說的努力不包括她吧!
“怎麼會呢?你賺到一個我。”他把自己當成獎品,得獎者只有她。
唉!她在自掘墳墓。“我可以退出嗎?我忽然發覺這個實驗不好玩。”
她有種陷下去的感覺,無法回頭。
“愛情本來就不能實驗,它只會更認真